是絕無僅有。
但,今天的隱寶山卻發生了一件平日絕少發生的事:那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那陣急促嘹亮的馬蹄聲,劃破了隱寶山一直以來的寧靜,甚至連樹梢上的鳥兒也給嚇至四散飛走。
來的是由兩匹異常雄健的駿馬所拉動的一輛華麗馬車。
單從馬車的華麗已能知道車內之人必定非富則貴,而且身份也絕不簡單。
馬車的馳行速度極高,可知車內之人此行乃衝著急事而來,究竟車內之人有何要事,要如此緊急地趕來這與世無爭的隱寶山?
車行至山腰一道冗長石階之前便戛然而止,原因是這石階之長,遠望上去竟看不到盡頭,恁是如何神駿的馬匹也無法拉車而上。
而這道直通上頂的石階,竟有千級之多,可見要登上山峰之上,會是如何困難!
但這卻絕不能難倒車內之人,因為他來回此千級石階,已不下千次之數,因此他已不當甚麼一回事。
車內之人熟練地下了車,從其一身塵垢秕糠,幾已染成黑色的白衣來看,與馬車的華麗名貴絕不相配。
其實,平素的他絕不會如此,只因他接連十多天也在趕路,壓根兒沒時間去更換衣裳而已。
究竟是甚麼要事,值得這個身份地位絕不簡單的他,要日以繼夜不停不歇地趕來隱寶山?
這,可是一件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
只見他揹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手拖著另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年,信步來至石階之前。
他仍是一言不發,一手抱起那名十二、三歲的少年,徑往千階盡頭奔去。他這一奔,竟使上了本身最快的速度,如疾風一般在長階上急掠而過。
饒是他輕功高絕,但要走罷這千級石階,也需要盞茶時間,當他終於走完那條冗長的千級石階,竟亦要停下來連連喘息回氣。
若是平日,他當可面不紅、氣不喘地走完這條石階,然而十多日來的趕路,早已令他身心疲累已極,更何況他體內的傷患仍未徹底根治,故而僅是千級石階,便足以使他氣喘吁吁,睏倦不堪。
他,正是當日被麒麟魔將重傷,其後帶著傷重垂危的嬴天及孤弱無依的童天離開北地,返回其家鄉西歧的白衣青年。
卻說白衣青年帶著嬴天、童天上路,甫一抵達城鎮便即購了兩匹駿馬及一輛馬車,日夜不停地趕返西歧,沿途更多次更換馬匹。
這十多天的路途上,白衣青年不斷運功治療本身內傷之餘,更要不斷以雄厚內功貫進嬴天體內替其續命,因此他的真氣及體力俱幾已虛耗殆盡。
白衣青年之所以如此急著趕回,實是有三個原因:第一是嬴天傷勢極之嚴重,沿途之上已多次陷於生死邊沿,只賴白衣青年深厚內力為其續命。雖然對於白衣青年來說,嬴天只是一名素昧平生的尋常村童,但人命關天,以其俠骨柔腸的性子絕不能坐視不理,於是便連日趕路回來讓其師替他治療。
其次是雖然童天與其師所交託的錦囊中的“天”字有關,但他始終未能證實童天是否其師要他找尋的人,因此他只有儘快帶他回來讓其師一見。
第三個原因是當日麒麟魔將擊暈他後便失去蹤跡,他既不知麒麟魔將去了何方,且自忖以他孤掌之力絕難除魔,故而只有儘快回來向其師請示良策。
猶幸沿途上並無任何阻滯,最後也能平安返抵師門。
走罷那千級長階後,矗立於隱寶山之巔的,是一座極之宏偉壯觀的道觀。道觀的裝煌並非十分美倫美奐,卻甚具古雅之風,與隱寶山得天獨厚的靈秀之氣配合得如出一轍,可見當年建觀之人是何等匠心獨運。
道觀的園門前,掛著一闕巨大牌匾,硃紅的髹漆上雕著四個氣勢磅礡的大字——廣!
成!
仙!
派!
廣成仙派?這裡就是樹立百年,數代江湖皆為正道之泰山北斗的廣成仙派!
原來白衣青年才二十餘歲,便已練就一身卓絕武藝,竟是師承廣成仙派。只不知除此之外,他還有何不平凡的身份?
只見童天瞧著眼前這所極具氣派的道觀及“廣成仙派”四個大字,久久不能自己,白衣青年於是一把拉著他,便徑踏進門內。
廣成仙派的大門,每日皆是開著,觀內之人從來未試過把大門關上,那隻因為,江湖上從未有人敢到廣成仙派找麻煩。
更何況近十年來廣成仙派已絕少過問江湖事,踏足此地的江湖人士可說絕無僅有。
大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