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懷抱著的大大包袱,裡面竟是拾自海灘的五色貝殼。
袁星暗暗驚奇,又傳音入密問道:“師叔,你在做甚麼?這裡可是珍寶島?”
無慾道姑驀地回身,遠遠望見夜幕中的袁星,怔了半晌,喜道:“原來是你,袁小子,快快來幫師叔數貝殼!”
天罡劍袁星見錢婆婆神色異樣,且答非所問,立即又追問句:“師叔,這裡可是珍寶島?”
錢婆婆笑道:“傻小子,這裡不是珍寶島,婆婆我去哪裡要珍寶呢?.你若是不相幫,快快走開,別耽擱師叔我發財。二十六萬二千一百四十五、二十六萬二幹一百四十六”
數完一個數,向腳下象棋格子裡扔一個貝殼。
袁星大奇,忖思:“這人是在發甚麼神經?”舉目望去,見那邊連續十九個格子已經擺滿貝殼,而且是有規律可尋。第一格中只放一個,第二格中放兩個,第三格中放四個,第四格中放八個以此類推,每升一格,所擺貝殼是前一格倍數。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對面樹林中傳來陰惻惻聲音:“朋友便是新近鋒頭最健的天罡劍袁星麼?”
袁星腳下輕點,飛到草坪構成的棋盤中心,冷冷道:“不錯,正是某家!既將在下當做朋友,為何不出來相見?”
“本島有自己的規矩,若是客人見到主人,自此便不再是朋友客人,不成本島子民,就是本島仇人。”那聲音又接著道:“成為本島客人,自然有莫大好處。本島到處是珍寶,只需客人將草坪上棋盤按規則擺滿貝殼,每一隻貝殼,兌換—兩黃金。這位錢婆婆只來島上十日不到,便已得到五十餘萬兩金子。袁星,本島待客之禮可豐厚麼?”
“稀奇古怪!在下並不愛黃白之物,只想破除你們的臭規矩。”袁星心急如焚,忖道:
“舟山島上數以千計的好漢命在垂危,豈能再與你們徒耗時光,說不得只好放手一搏,想那克耳罕的摯友凝光子,也必然不是甚麼好東西!”
“你是根本不想見到我們島主了,無論任何人,只要踏入棋盤中,不想接受這份厚禮,已經晚了!島主早有吩咐,對待你這樣的人,不殺不逐,只是島上人始終莫與你照面,要你便似進入無人荒島一般。尚喜可以發財,便似錢婆婆一樣”聲音漸來漸遠,漸來漸含糊不清,若非袁星身懷絕世神功,早已經聽不清楚。饒是他全力側耳諦聽,亦覺那聲音後來隱隱約約、悶聲悶氣,竟似消失在深深的地下。
袁星大是生氣,揚手遙遙發掌,罡氣呼嘯,將先前神秘人發聲所在巨樹攔腰擊斷。暗夜中,流光溢彩的真氣照亮整個草坪,聲勢端的驚人。
彩光照得錢婆婆皓首映紅,抬起頭來,眨動貪戀的眸子,面色蒼白道,“袁星,你小於如是攪亂我的貝殼,師叔拿你當金子!”
“師叔,你又在欺負袁兄了,嫣然可要鳴不平。”隨著聲落,草靡成片,巨雕斂翼直降,雕背下來三位天仙化人般佳人.陸嫣然跨前又道:“錢師叔,你擺的見殼可是每次只許數一枚,每格是前一格的二倍,依次將六十四格擺滿?”
錢婆婆一副力竭智窮的樣子,疲憊不堪道:“你怎曉得?”
“嘿嘿,錢師叔,你上了珍寶島島主的惡當,怎麼兀自不知!這是再簡淺不過的數術遊戲,也是我們道家六十四卦中實用起來的一變。莫說你已年邁,便是自五歲起,日夜不停地數,數到一百零五歲算一生,數上萬萬生,恐怕仍然擺不滿那棋盤的第六十四格。”
“嫣然,你這是騙我人老頭昏。依你所說,萬萬個百年還是難以擺滿,那麼是永遠也擺不滿了?”錢婆婆幾日來連續不斷數貝殼,已經累得神經麻痺,雙手微顫不已,話聲中也略帶顫音.嫣然搖頭道:“不是的。第六十四格也有擺滿的時候,閒暇無事時,我與莞爾仔細算了三十天,才知要想擺滿第六十四格,至少得用五十八個多萬萬個一百年。”
錢婆婆連連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婆婆我擺滿十九個格只用了五天多一點時間,卻得了五十多萬兩金子。以此推算,六十四格擺滿,斷然不到二十天,婆婆我定然可得黃金近二百萬兩。嘻嘻,小丫頭,你想騙走師叔,好自己發這筆橫財麼?白日做夢,小的自古難算計過老的。”不再答理任何人,全神貫注數起貝殼來。
袁星驚奇地問道:“嫣然,這可是真的?”
晶芸急道:“嫣然姊姊,你先別說,我算算看。”拈指記數,櫻桃秀口中喃喃自語道:
“一個時辰可數七千二百個。一天可數八萬六幹四百個貝殼。一年可數三千一百五十三萬六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