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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樹梢遲遲地躍下,不緩不慢地落在那個人的膝蓋上。他原本正用手指輕輕拂著一叢不知名的草,這姍姍來遲的葉子令他收回了手,抬頭望了一眼屋角的古樹。

“塵歸塵,土歸土,該去的,莫強求。”

這是先生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她落錦行這一生的開始。

她被趕出葉家的時候,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三個月,孩子才剛剛成型。先生告訴她,孩子沒有能夠保住。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流了一地的血,她甚至都沒有想過能活下來。不過也好,把他的骨血都流盡了,從此他們就是再也沒有任何瓜葛。這恐怕也是上天的意思吧。

“你叫什麼名字?”落聲戴著手套,替她把脈。

“未名。憑先生決定。”她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表情。

“那便隨我姓落,名……錦行。可好?”

“好。”

暖陽高照,窗外偶有幾隻耐冬的寒鴉啾鳴。日光透過鏤花的窗格子投進來,映在綢被上,似抹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錦行靠在床頭,望見白衣男子躺在鋪了貂皮的椅子上曬太陽,臉上蓋了一卷書,應是睡著了。

門外突然傳起了車馬聲,同時屋簷下的風鈴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落聲動了一下,臉上的書卷滑下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隱約可以望見籬笆外,馬車上跳下一個精瘦幹練的中年男子,向這邊走來。

落聲起身,對來人說了句:“稍等。”然後走進屋來,敲了敲錦行的門:“醒了麼?”

“是。先生我醒了。”錦行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

早上為她準備的早餐只動了一半,落聲又看了看女子的臉色,在床沿坐下為她把脈:“把舌頭伸出來。”

片刻之後,他站起身,一邊替她掖好被子一邊囑咐:“我有事要出去。午飯在廚房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