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日患病……”
素妍驚愕,連他也起了疑麼。
世間但凡所有的巧合,這背後都有另一個真相或原由。楊秉忠與平西候同時病倒。院門不出。這著實太古怪了。
他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地道:“弱水,你說他們生病會不會與晉地童謠有關?”
如果真是如此,只怕又有一場風暴。
素妍回想起來,這幾日宮裡的太監每日都來府上,不是給江書鯤看病,而是給柳飛飛診脈。柳飛飛懷了身孕,有滑胎之像。請了太醫專門保胎,可既然江書鯤病了,不是應該請太醫過去瞧瞧的麼?
素妍倒是見過江傳達、江傳遠兄弟倆幾乎每日會領一名郎中回府進青林苑,每次多則半個時辰,短則一刻鐘就出來。
這一切都顯得怪異,出乎常理。
“你可不要亂說!”
宇文琰一臉肅色,“你二哥和楊元帥都是常年習武之人,一回風寒就能病得如此沉重?在邊關時,我可聽你二哥說過,他從小到大就沒甚吃過藥,就是染了風寒,喝一碗薑湯,捂被子睡一覺就好……”
可這回,竟臥床大病,不是太奇怪了?
當時江書鯤說這話時,楊秉忠還跟著附和了幾句,好似楊秉忠雖不似江書鯤喝薑湯治風寒,而是打拳打得大汗淋漓,次日風寒就見好。
喝薑湯治病、打拳治病,這樣的體魄,可不都是極健康的麼。
宇文琰見素妍不語,知自己猜中幾分,“沒有皇上的旨意,他們是不會離開皇城的,看來皇上當真要動靜王了。”
素妍也是這般看的,壓低嗓門,“此次我爹回晉地,只怕是為了襄助二哥和楊元帥。”
宇文琰“呃”了一聲,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兩人又說了一陣話,已近四更時分。
宇文琰道:“你早些歇下。明日開始,我要去宮中當值,聽說一入宮就得六日才出來。”
金吾衛指揮使是左肩王,他每日都得入宮,可留宮中宿夜,也可離開。以宇文琰對左肩王幾十年的瞭解,但凡在皇城,他是絕不會在外面過夜,無論多晚,都會趕回家裡陪王妃。
左肩王回王府,宇文琰便不能輕易出宮。得留在宮裡當差,與另一名副指揮使輪流當值,還有一名副指揮使是從御林軍提拔起來的,相傳早年是乾明太子的人,近來與吳王走得親近。
“下次見面,就得是白日了,每五日換值一次。午後出宮,五日後午後入宮換值。”
他面含歉色,他們訂了親,他很想了卻素妍的心願,就如她所說,陪她好好的談情說愛。可這種事,他亦不會的,在他看來估計就會以前在西北一樣,買了滷食看她吃下,他就覺得滿滿的都是歡欣。
素妍道:“到時候,你可以直接來找我,就說是找我下棋。”
這在尋常人間,只怕長輩不允,但江家沒有這許多規矩,素妍與宇文琰是訂了親,素妍點頭同意,那便是認準了宇文琰。
“近來皇城有些古怪,你出門小心。”
素妍笑應道:“我省得。”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連宇文琰都聽到了晉地傳來的童謠,皇上又怎會不知。
回到得月閣,素妍躺在榻上,輾轉反側,前後回想了一遍,想曾經知曉的一切,想現在將要發生的事。
如若皇帝收拾了靜王,接下來會如何?
登基後的吳王,會再遇到皇叔奪位、神秘失蹤的下場麼?
☆、367 待嫁皇家
翌日,素妍梳洗完畢,領著白菲去如意堂請安。
待她到時,花廳裡已坐滿了太太、奶奶,眾人正圍坐在桌案前用早點。
虞氏笑了一聲,“快給郡主添副碗筷!”
桌案畔並未見到展顏,也無江舜誠,心下愕然,“這麼早,爹就去教傳良讀書了?”
虞氏道:“昨晚睡在大書房,我一日未見人了。你爹致仕,倒比做官時還要忙了。”
張雙雙親手盛了一碗羹湯,眉眼含笑,頗有些春風得意之感。
素妍看了一下:“八寶粥。”要做這個可不得費些工夫,配料是其次,主要是熬粥得花時間和精力。
沈氏道:“雙雙熬的,今兒四更就起來了。”
素妍越發詫然,這也起得太早了。
慕容氏睃了眼含著喜色的張雙雙,“她哪是給我們做粥,分明是傳嗣得了提拔,要去吏部任職,她心裡高興,趕著做傳嗣愛吃的八寶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