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舜誠在第二次致仕之後編寫的,字字精研,句句血淚,上面不僅告誡子孫要做個怎樣的人,還告誡子孫要做個怎樣行事,有了它在,江家無憂。
她。終於成功守護了家人的平安!只是,二房這些年太有錢了。不知不覺間,竟成了天下出名的富賈之一,這也是一個潛大的危險。
那日,素妍病重,特意喚了孃家人來見,輪到江書鯤特意與他多說了一會兒話,不由輕嘆道:“有錢不是禍,太有錢卻有可能惹來大禍。”
江書鯤憶起去歲母親先逝,江舜誠曾將他喚到書房,亦曾提及此事,神色堪憂。“不知妹妹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鄭晗一家的前路渺茫,西歧皇族一開始是欣賞他們夫婦,可這麼多年下來,卻已經變了味,西歧和北齊都容不得擁有傾國之財的鄭晗夫婦。就連鄭晗到了皇城,都不敢自動來前素妍,一則害怕給素妍招來禍事,二來又有了別的思量,擔心年少的朋友也打上他家錢財的主意。
錢,竟讓他們都生了懼意。
“這些年,傳達的生意做得很大,北齊各州乃至西歧各州郡皆有拍賣行。許多當鋪、牙行亦先後倒閉;皇家廣開銀行後,又有多少錢莊先後關門,就連百通錢莊這些年也是伋伋可危。”她咬了咬唇,痛定思痛,道:“讓傳達將拍賣行生意轉予皇上,用這個從皇上那兒求一個給傳達的世襲爵位。”
江書鯤驚詫地道:“你是說全都給皇上……”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全家的平安才更重要。我相信,以傳達和二哥的能力,不做拍賣行,還可以做旁的生意。天下這麼多的拍賣行,從皇上那兒換來世襲爵位,雖然有些狂妄,可這筆賬二哥不虧。”她微微一笑,窗外陽光明媚,她卻遍體發寒,這是從未有過的冷靜,就似她重生而來。
這麼多年,皇上未動江家,除了看在江舜誠情面上,亦是因為她的緣故。她若不在了,就再也沒人可以守護江家。捨得,捨得,有舍亦有得,今日不捨,他日難保性命。江舜誠當年捨棄家中巨財,方保全家安寧。皇上登基之初,崔家、聞家……那麼多權貴大族都沒了,唯有江家無佯,除了江家沒有巨財,亦與父親的小心經營有關。
素妍只盼自己去後,江家還能平安無事。這些年平國公府太耀眼了,比昔日皇上登基之初的崔家還誘人。
江書鯤聽罷,江舜誠沒有畫素妍這般說得詳細,此刻聽她一席話,只嚇得不輕,“皇家銀行這些年賺的銀子可不在拍賣行之下。”
“但賺來的錢,最後大都入了國庫。江家的錢著實太多了!”
國庫可以有很多錢,但就個人而言皇帝是不允許有人太過有錢的。
江書鯤著實不捨放棄拍賣行的生意,天下數百家的拍賣行,每日都有大、中、小市開著,光一日的收入就有不少,但凡進了拍賣行就能賣個好價。
“把拍賣行交給朝廷交還皇上,還是如早前一樣,皇上在戶部另設錢財司專管皇家銀行,亦或是旁的,皆由他去。要是皇上相辭,二哥可說讓傳達代為照看一段時間,待皇上挑選好接手的官員亦不遲。”她與江書鯤聊得最久,也是對二房的不放心,江書鯤為人大方,慕容氏性子直率,“二哥與我透句實話。二房如今有餘銀多少、家財幾何?”
江書鯤面露難色。並不是覺得不好回答。而在心裡計算江傳遠、江傳達兩個兒子手頭各有的東西,就連展顏因著孃家哥哥日子好過,也得不少好處,展顏隨羅思源帶著兒女十年前回皇城時,江書鯤就熱熱鬧鬧地給她辦了添妝宴,在當年的添妝上又添了不少東西,雖然對外沒有說添了多少,但後來。展顏在羅家人眼裡很得喜歡,甚至連羅家都說展顏是福星,不僅讓羅思源得了“仁和伯”的爵位,甚至連帶著羅氏族人的日子都好過了許多。
“我知道的,餘錢、家財加起來,應該不會超過一萬萬兩紋銀……”
素妍愣愣地看著江書鯤,看他說得似乎不肯定,“鄭晗乃天下首富,家財為三萬萬兩紋銀,西歧能在八年時間還清北齊的銀子。大部分都是因他們夫婦之故。二哥與我說不到一萬萬兩,我自是信的。可是旁人能信麼?皇上又能信麼?”她捧住胸口,不停地輕咳起來。
江書鯤生怕她著急,忙道:“你放心,我都照你說的做。”
江舜誠與他說了,江書鯤都沒放手,素妍擔心自己說了這麼多,江書鯤還是不會同意。誰捨得日進斗金的生意,正是賺大錢的鋪子。
換作是誰也不能放下。
江家二房的錢財沒想竟是昔日江家擁有鉅額還要多出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