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就像大病初癒一樣,慢慢有了些力氣下床行走。
每次端飯回來酸菜臉色都很差,除了那些丫鬟們的冷言冷語,就是飯菜越來越差,幾乎難以下嚥。不過今天這樣氣哼哼的還真不多見。
“怎麼了?”我淡淡問道。
“那些賤人詆譭娘娘。”酸菜一言以蔽之,雖然說得籠統,不過肯定那些人說得十分離譜才會將酸菜氣成這樣。
我倒是很看得開,那些人愛怎麼說隨他們去,比起那些身體上實實在在的疼痛,我還是比較喜歡這樣心理上的打擊,我只要不理,就傷不了我分毫。
外面天色漆黑,我們房裡也漆黑一片。蠟燭早就點沒了,油燈也早就沒油了,每天我們就摸黑吃晚飯,再摸黑上床休息,真是讓人絕望的黑暗。
現代社會,擔心的是光電汙染,即使夜晚,也和白天差不多,可是這裡呢,真正的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要是可以,你就逃吧。”我小聲囑咐酸菜。
“娘娘在哪裡,我就在哪裡,絕不離開。”酸菜態度很明確很堅決。
“你先走,說不定還能令人來救我呢。”我好言安慰酸菜。
“娘娘,您別騙我了。”酸菜根本不信,“我要一走,他們肯定換地方。這兒又是他們的地盤,還不一定怎麼對付娘娘呢。留在這兒,我還安心一些。”
我心下感動。“酸菜,你若是為了羊獻容。那你可不必了。”我深呼吸,“其實我不是羊獻容,你可能不相信……”
“我信!”酸菜很肯定,“其實你剛醒來我就知道不對了,可是我故意不說破。是有私心的。”
酸菜的頭慢慢低下,“因為小姐不喜歡嫁給皇上,我當時想,如果是你,小姐就不用覺得委屈了。是我對不起你。”
“啊?”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一直以為自己是冒充羊獻容,得到了眾人的關心和幫助,覺得是騙來地那些愛,沒想到酸菜早就知道了。卻一直沒點破,反而是樂意讓我冒充,還給羊獻容一份自由。
心裡忍不住有些失落。原來我才是被犧牲掉的。
“你沒有錯……”我淡淡說道,卻不知再說些什麼。和酸菜相對無言。
在煩悶中睡去。夢中是初見酸菜的樣子。我竟然記得那樣清楚,瘦瘦小小。一身綠衫,語言大膽犀利,景色變換,一片大紅,見到司馬衷時地心動。
醒來時窗外已經泛白,我懶懶的躺在床上,不願動彈。酸菜推門進來,帶進來滿室陽光,我心裡也亮堂起來。
這麼多天來,我第一次來到院子,見到外面地風光。
這是一所精緻的院子,小橋流水,亭臺軒榭,一樣不少,許多美麗的花點綴其中,不知道名字,我也不敢亂動,但是還是很養眼的。
一路走來,許多小丫鬟圍著我指指點點,或者故意大聲的調笑,不外乎什麼勾引主上狐媚惑主之類地話,我一笑而過,她們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以為不過是個李飛白一時看上的女人,現在我既然已經失寵,自然爭著來踩。
李飛白雖然還沒有建立後宮,但是肯定那位唐甜兒姑娘和他關係匪淺,這些丫鬟,就算對李飛白心有愛慕,因為唐甜兒的手段和身份,也不敢貿然行動,這樣的時候,竟然冒出我這樣一個身份不明,來理不清的女人,霸佔著李飛白不放,自然成了她們嫉妒的物件。
到了現在,李飛白既然捨棄了我,我自然成了眾人的出氣包。
看樣子,李飛白雖然不會殺我,也不願意將我供起來享福,故意放縱唐甜兒對付我,不過比起前些天的遭遇,這點無關痛癢地流言飛語可是動不了我分毫。
我氣定神閒的緩步走過,儀態萬方,態度和藹,臨拐彎時還不忘對著那些小姑娘燦爛一笑,她們反而心虛的垂下頭去。
站在亭子裡,滿園風光盡收眼底。“酸菜,別生氣。”我安慰一臉怒容地酸菜,“不過是口舌上佔便宜而已,不算真正的佔便宜。小事而已,完全可以無視。”
“哈哈……”一陣囂張地笑聲,是那個李飛白來了。
“娘娘可真是好寬闊地心胸啊。”李飛白毫不客氣的坐在一邊,“不知這件事在娘娘眼裡,能算大嗎?”
李飛白一身白衣,悠然漫步,晃動手中地一張絲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派溫和閒適的模樣。
酸菜瞥了一眼絲絹,臉色大變。
“什麼?”我接了過來,上面只有兩個字,“廢后”。
“廢后?”我喃喃重複,又被廢了嗎?好像太快了點吧。復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