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搭話,便嘆口氣笑道:“喲,這有錢人家的人,真是脾氣大,我好生好氣的跟表少爺你說話,你倒不理我。行,咱們走著瞧罷!”
說完,轉身就往回走。還沒邁出兩步,袖子就被李文林扯住,只聽他急道:“燕兒,你一個人在這裡跟我說話,又著三不著兩的,莫不是大清早就灌了黃湯不成?若是被下人們瞧見咱們在這裡拉拉扯扯的倒是不好看。”
張燕站住腳,慢慢回過身來,用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的李文林心裡發慌,半晌才冷笑道:“我的好表少爺,你當真以為這李府裡沒人知道咱們的事兒?你少做那春秋大夢了,不過是她們怕惹了老頭子生氣,李文正又壓著才沒有將這事兒捅到老頭子那裡去,你當真以為他們的眼睛都瞎了?”
李文林頓時慌亂起來,急道:“那你還在這裡堵住我做什麼?這不更是落人口實麼?”
張燕瞧了瞧他。笑道:“表少爺儘管走吧,算是我瞎了眼,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個擔當不起大事的人,何必費那心思和你好,不如就跟老爺安生的過罷。”說完,轉身輕飄飄的去了。
李文林站在原地半晌,罵了一句:“莫名其妙,娘兒們都是他**的麻煩精!”掉身回自己院子了。
林娟方才在花園子裡碰見了李文林,她哪裡知道他們這裡面的彎彎繞,只覺得他是翩翩風流瀟灑的少年,一顆心便七上八下的盪漾起來,回到張燕住的院落,發現張燕不在,她便覺得有些坐立不安的,冷眼瞧見院裡那小廚房裡有人進出,她便走了過去,正巧那摘菜的一個婆子在那裡忙活呢,用個小板凳坐在那裡,嘴裡還不知說些什麼嘟嘟噥噥的,林娟住這幾日曾跟這婆子說過幾句話,因此也算認得,便走到廚房裡面去笑道:“嬸子,你一個人在這裡說些什麼呢?”
那婆子回頭看時,見是林娟來了,連忙站起來笑道:“喲,姑娘怎麼會到我們廚房裡來了?這裡怪髒的,看弄髒了姑娘的衣服手腳。”
林娟笑道:“怎麼?廚房裡不許我來麼?”
那婆子趕忙笑道:“姑娘說的哪裡話?我是怕這廚房裡整日裡燒著柴,又是油漬麻花兒的,怕姑娘嫌這裡髒,哪裡是不讓姑娘來呢?姑娘是我們姨奶奶請來的貴客,我們巴結還來不及呢?”
這婆子姓王,因著張燕把她弄到自已院子裡管著小廚房,便經常能弄些子便宜東西回家,心裡對張燕倒是極擁戴的,這時見林娟是張燕請來的客人,便也客客氣氣的說話兒。林娟便問她:“王婆婆,這時候剛吃過早飯,又不是晌午的飯點兒,你這麼早便忙活開了麼?”說著,她便隨意的看看盆裡的菜又看看鍋裡的米,還伸頭向水缸裡看了眼。
這王婆子就想,怪呀,這位姑娘一大早來廚房裡,莫不是存心來查我的弊病來的,她心下便有些發慌,便笑道:“晌午的飯菜現在就得摘出來,準備好了料,晌午直接做起來方便。我們那廚子出去有事情了,我幫我拾掇拾掇。”
林娟在廚房裡打了幾個轉,遂就笑道:“我幫你老摘菜吧,反正閒著也沒事兒,咱們說說話兒也有趣些。”
王婆這才明白原來這位姑娘是呆在屋裡悶極了,來找自己說話兒的,便當下放了心,起了身去通了爐子現煮茶來,笑道:“那姑娘就在一邊坐著看我忙活便是了,咱們邊說話邊幹活兒,我可不敢讓姑娘動手,若是讓姨奶奶知道了會發作我的,你只一邊兒看著就是了,陪我說說話兒倒好。我通開爐子煮幾碗茶給你喝。”
林娟也正有一肚子話想要旁敲側擊的部,就走到她邊兒上拿了個小馬紮子坐下,那王婆子便將爐子上的一把銅茶壺提了起來,找了個乾淨的茶杯子倒了一碗給林娟,自己便也倒了一飯碗的茶在旁邊兒晾著。林娟笑道:“王媽媽只管做你的事兒,別忙著招呼我了,我也不是外人。”
王婆子笑道:“果然的姑娘是個好伺候的,姑娘就喝口粗茶潤潤嗓子罷,我們這廚房裡也沒有好茶葉,怕是倒會讓姑娘覺得澀嘴呢,好茶葉只是在曼兒姑娘那裡收著呢,專給姨奶奶吃的。”
林娟就問她有沒有吃早飯,王婆子嘆口氣道:“剛才急急匆匆的吃了幾口,我們這日子簡直過得顛三倒四的,後天不是城裡有趕集的麼?我想著快些把廚房裡的事兒做完了,回屋裡去多織些布匹,明天下了機後天拿到市集上賣了去,也好貼補些家用。”
林娟有一肚子想問的事兒,只是不知道怎樣挑起話頭兒來才好,正自在肚裡轉著彎的尋思,就見廚房外面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四十七八歲的男人闖了進來,兩隻眼睛喝的通紅,可見是喝了成宿的酒,他見了林娟也不說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