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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我們露宿荒野?!”萍師妹不客氣地厲聲喝道,嬌縱之色溢於言表。自那日被趙拓單手一抓殺了威風后,憋了滿肚子氣的她一路無從發洩,此刻逮著機會,一股腦地傾倒在無辜掌櫃身上。

“我說你這女子怎地這般不講道理,客棧沒了地方,那隻好怪自己來得不巧,又怎能胡亂賴到我等頭上。”看著身前女子如此盛氣凌人,一旁年輕的跑堂不禁忍不住上前說道。聽到這句話,萍師妹胸中怒火更旺,出聲斥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這教訓我。”“我•••”年輕店小二心中不服,還待上前理論,誰知眼前一花,臉上已是重重地著了一記。

“萍師妹,住手•••”四人踏進房門,剛巧撞見女子重重一記耳光甩在店小二臉上。氣頭上的萍師妹下手極重,店小二痛呼了一聲,被扇得足下不穩,踉蹌著接連向後退了數步,捧著火辣辣疼痛的右側臉頰,驚恐地睜著大眼望著秀眉倒豎一臉兇狠的萍師妹,一時嘴裡說不出話來。

身前女子暴起發難,櫃檯之內酒家掌櫃已是被嚇得面如土色,支吾著想要出聲勸解,又生怕愈發激怒了她的火氣。“姑娘,他只是尋常小二,這般做法,你有些過分了吧。”看著一旁店小二高高腫起面頰之上鮮紅的巴掌印,原本正坐在內堂桌上的一群人中,一人轉過身子淡淡地說道。

聽得那人話語,正在氣頭上的萍師妹毫不避忌地調轉目光,挑釁似地望向那人,一臉不屑地回道:“我就是要教訓教訓這種出言不遜的無禮之人,怎麼,你瞧著不順眼•••”“陸萍,你給我閉嘴!”踏進房門的丁玲面紗之下臉色如同批霜,倒豎柳眉下方秀目裡彷彿噴出火來,瞪著萍師妹怒聲喝道。聞聲迴轉過頭,頭次見到一向面如沉水喜怒不形於色的丁玲發這麼大火,陸萍心裡也不禁咯噔一響,在對方目光注視下側身低頭立在一旁,嘴裡無聲地嘟囔著什麼,眼神之中滿是忿恨。

“丁師妹,萍師妹一個失手,你且消氣•••”見得丁玲發火,南宮羽忙在一旁柔聲打著圓場,見得丁玲仍是死死瞪著陸萍絲毫不睬自己,微作合計後移步上前到跑堂身旁,自攏起袖中摸出一錠金子客氣地說道:“這位小哥,誤會一場,在下師妹一個措手不慎,你多擔待。”說罷,就要將手中金子向小二遞去。

店小二捂著腫起的一邊臉頰,愣愣地望著對面人掌中金子,眼光不斷自南宮羽臉飆到一旁萍師妹身上,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渣滓。”自身後傳來的冷冷話語如同抹布一般,立時將南宮羽臉上可親的笑容盡數抹去。緩緩轉過身子,南宮羽臉色不善地直視著對面趙拓冷聲問道:“你說什麼?”“你真以為錢能買回任何東西?”趙拓望著南宮羽,就好像在望一旁路邊什麼髒東西一樣。南宮羽方才的舉止讓趙拓反胃得有些想吐,他自問不算什麼善男信女,也從未把自己標榜成品行端正,循規蹈矩的翩翩君子,他只是遊走在黑夜裡的賊,算計著他人的同時,防備著他人算計。但至少,他懂得如何去尊敬他人。多年前摸爬滾打在市井之間,趙拓見慣了各種各樣醜陋的面孔,而如同南宮羽這般惺惺作態的虛偽,是其間為他所最不齒的一種。這一個瞬間裡,趙拓更加確信,原來江湖中所謂的那些名門正派,同著岳陽街上那些搖首弄姿看上去衣冠楚楚實則滿肚子男盜女娼的土豪暴發戶,沒著半點分別。

恃強凌弱的事,他趙拓並非沒有做過,生存本就是個不斷淘汰弱者的命題,不論人用何種方式手段去加以粉飾,生存依舊有著它應當有的殘酷真諦。世上又有哪個強者不是崛起在弱者的軀殼屍骸之上?憐憫,良心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

然而,趙拓卻從未滿足陶醉於此,戰勝比自己弱的對手,對他而言,沒有著半點值得興奮之處。曠野之上游走的孤狼,只有在飢餓的時候才會狩獵,狼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去殺戮,卻並非為了證明自己的爪牙有多麼多麼鋒利,自己的軀體是多麼多麼強大。沒有狼會為著戰勝一隻兔子而感到驕傲,趙拓同樣如此。這是他同著陸萍的區別,弱者時刻在戰勝比自己更弱小的對手上尋找著自信來源,而強者的目光永遠關注在那些較之自己更為強悍的對手身上,期待著變得更好更強。對於趙拓而言,“恃強”二字天經地義無可厚非,而“凌弱”卻是他竭力在避免做的事情。

望著不遠處依舊呆呆杵在原地的店小二,趙拓只覺心中有什麼東西在一個勁地膨脹,呼呼地向上猛躥。他本不是好管閒事之人,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