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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哭喊狂嚎之聲,悸動天地。田既出得城來,一路放火,竟往膠東而去。

韓信正在休息,聞得高密城大亂,急出帳觀之,遙見城中火光沖天,煙焰鋪地。東去之處,亦是上下通紅。韓信大驚,急令曹參引軍救火,自將人馬移至荒地屯紮。曹參引兵一萬,往前撲火。正行間,弓弦響外,一支暗箭正中左臂。曹參大叫一聲,險些落馬,勒馬視之,卻見齊將張成按住弓,舉刀殺來。原來張成伏於此地,便是要偷襲漢將。曹參大怒,大喝一聲,縱馬相迎,交馬一合,揮刀將張成劈於馬下。又引軍殺散餘眾,欲進城救火,但見火勢兇猛,已封住城門,不能入內。曹參只得收兵回來,令軍醫料理傷勢。

韓信聞報,亦是無策,便先收回人馬,以待火勢稍減,再行撲救。次日天明,復領軍來時,火勢不減,仍不能進城,眾將士只能坐觀其火,茫然無計。此火直燒了三日,方才漸弱。漢軍進到城來,撲滅餘火,城中已無生靈,韓信只得出城回舊寨而住。再令人打探田既去向時,已去數百里之遙,無法追及,而其軍所過之處,皆因縱火,荒為廢墟。韓信謂眾將道:“不想田既出此毒策,今東去數百里,皆已燒燬,不能進兵。吾意回軍北海,休整人馬,彈壓暴亂,早定齊之大局,以援漢王。此地當留一軍駐守,一防田吸興亂,二來重建高密,需一文武兼備之士,才可當此任。”言畢,目示曹參。曹參即出道:“某願擔此任!”韓通道:“此處為大火燒盡,重修實是不易,再加膠東殘餘之敵時時來擾,非曹公請令,吾亦不敢遣他人。”曹參道:“相國勿憂,未將當竭力擔當。請相國休要分心於此,當以漢王大業為重。”韓信大喜,乃表曹參為右丞相、濟北候,留守於高密。自引大軍暫回北海,安頓後事。

約居數日,人報漢王危急,請韓信速援廣武山。韓信先著使者至驛館休息,自獨坐於帳中,悶悶不樂。眾將見此情形,不解其意,皆紛紛議論。舍人巒說聞之,遂入帳問韓通道:“臣聞相國不願見客,卻不知所為何事?”韓通道:“我之所想,非汝等可識也。”巒說笑道:“相國懷憂,人皆不能識其因,獨臣知之。”韓信亦笑道:“汝且說來一聽?”巒說道:“相國自出關以來,先平魏,魏土歸漢王所收;次平代,代土歸陳豨代管;再平趙,趙土歸張王所轄。至今為止,相國未有尺土之封,今日相國不悅,十之八、九是因此事。”韓信觸動心事,半晌不語。巒說道:“相國功高如此,未有封賜,吾等亦甚覺不妥。今相國又得齊地,神威蓋世,不據之為王,無以顯相國業績,將士勢氣亦散矣。”韓信心有此意,低吟道:“未審漢王之意,不敢擅自作主。”巒說道:“可差使臣請之。”韓通道:“漢王與項羽激戰河南,正在危急關頭,此時請封,恐為漢王所惡。”巒說道:“當今之勢,公從楚則楚勝;公背漢而漢亡,已非比當日。相國遣使請封,不過是買漢王一個面子。若不請自立,漢王能奈相國如何?”韓信嘆道:“吾東西征戰,亦為建功立業、封妻廕子,如論功行賞,王於齊地亦不為過。只是此時索地,不在時機,實不敢負義。昔在楚營之時,項王待我情薄,言不為聽,計不為從,故來投漢。漢王待我深重如山,恩同在造,若非漢王本心相與,我怎敢有所妄想。況我出兵之初,漢王便許以關東相捐,強請為王,實難為之。”時李左車方入,聞得此言,遂獻計道:“既是如此,鄙有一計,可使相國不失禮節,又使相國安坐王位。”韓信笑道:“先生計策,我已猜出八、九分,且說來一聽。”李左車道:“相國深謀遠慮,胸中定有高策,且由在下口中說出,請勿笑拙。相國只需修書一封,告漢王道:‘齊與楚交界,無人節慮,必生其亂。今請假王,權且代轄,平項之後,自由漢王作主。’漢王明理,素重相國之能,更兼相國功蓋宇內,日後還不得為漢王扶正乎!”韓信大喜道:“先生之言,正和我意。”乃派使者,捧書往河南來見漢王。後陳鬱有詩嘆道:“必得真王乃鎮齊,假王雖有亦奚為。區區品姥何能爾,自是將軍不三思。”

卻說項王與漢王相持於廣武山,漢王依險固守,項王月餘不得戰,已是騎虎難下。漢王有敖倉之糧,源源接濟,故軍中動靜如常。而項王轉糧千里,士有飢色,軍內漸生怨言。項王甚憂,日不設帳。季布來見,謂項王道:“漢王守而不戰,我丁壯苦於軍旅,老弱勞於轉漕,若不激戰,于軍不利也。”項王道:“烹其老父,尚且不出,還有何策?”季布道:“劉季自稱寬厚愛民,故得天下豪傑之心。大王何不以勞民之罪責之,激他出戰。”項王嘆道:“只得如此。”乃引眾出營,至漢壁外,使人喚漢王答話。軍卒報予漢王,張良諫道:“此乃欲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