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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韓通道:“漢王拒項羽為急,我取燕、趙為緩,故宜多助其兵也。況漢王不利,你我之功亦成畫餅。當初漢王待我恩重如山,今臨難之時,如何能敷衍推託,袖手旁觀。吾之軍即漢軍也!”張耳道:“你我無兵,陳餘北來,如何當之?”韓通道:“攻趙之事,亦不可廢。某隻需重招新兵,先發制人,取趙只在反掌之間。”張耳聞之,心雖疑惑,不便多言。韓信乃著張蒼將人馬盡統往滎陽,只留曹參、灌嬰等左右將領。

張蒼回至滎陽,交割人馬。漢王心甚感激,乃拜張蒼為常山守,復歸張耳,佐韓、張理事。又發牛羊酒食,著遊擊將軍陳豨押運,往韓信營中犒勞將卒,並隸屬韓信,助其攻趙。陳豨至代,見到韓信,問慰已畢,私下問道:“陳豨愚鈍,尚有一事不明,望乞左丞相賜教。”韓信問道:“請公明言?”陳豨道:“若陳餘北來,左丞相有何對策?”韓信笑道:“魏、代二地,盡已屬漢,徵招兵馬,豈是難事。”陳豨道:“時不等人,魏、代素弱,即使能烏合萬眾,又怎堪為用?況新招之兵,訓練無素,如何能夠拒敵?僕聞左丞相欲起兵伐趙,量趙土久安,又有井徑之險,如何勝出?”韓通道:“兵不在多寡,只看如何用之。魏、代之軍非弱,只是其主不能用耳。若由韓信排程,可以一當十,建舉世之功也。趙雖有井徑之險,奈何成安君乃迂腐之人,雖身兼將、相,不過是趙括之流,虛有賢名耳。陳公不必疑慮,十日之內,韓信必將兵指井徑,先平趙地,再定燕土。”陳豨雖然欽佩韓信之志,內心卻亦是半信半疑。

韓信捐兵助滎陽後,便於魏、代收攏零散之軍,張榜新徵士卒,不出七、八日,卻又蟻聚三萬人馬。韓信親自教演陣法,指揮進退,方至第十日,果是一行齊備。張耳、陳豨等人,不由地暗暗稱讚,心皆至服。韓信乃令拔寨而行,往取趙地。後徐鈞有詩讚道:“寇迫兵單路已窮,河冰偶合片言中。但令有道蒙天助,阻水猶圖背水功。”

卻說成安君陳餘因佐趙王趙歇復奪故國,為趙歇所重,身攬將、相二職,留趙總理事物。先時聞韓信兵伐代地,趙歇欲起兵援之,陳餘道:“量一跨下庸夫,怎敵我大將夏說。”遂未在意。及韓信擒殺夏說,盡得代地,陳餘方驚,謂趙歇道:“代國乃大王賜臣之封地,與趙相為唇齒,今代地已失,趙不得安也。臣請引兵二十萬,出井徑關以拒韓信。”趙歇道:“成安君功高於世,忠心為國,寡人當與君同行,共復君之封國。”陳餘急拜道:“多謝大王美意。”於是起大軍二十萬出征。

方至井徑,人報韓信與張耳舉兵來犯。廣武君李左車謂陳餘道:“僕聞漢將韓信涉西河,虜魏王,擒夏說,新喋血閼與。今又有張耳相助,意欲以兵下趙,此乃乘勝而去鬥遠國,其鋒不可當也。僕聞‘千里饋糧,士有飢色;樵木而炊,師不飽宿’。今井徑之道,車不得方軌,騎不能並行,行數百里,其勢糧食必在後。願君予某奇兵三萬人,從間道絕其輜重,斷其退路;而君深溝高壘,勿與為戰。如此彼軍前不得鬥,退不得還,而野無其所掠擄,不至十日,張、韓之頭可獻於君前。”陳餘道:“趙師素為義兵,何堪以詐謀奇計禦敵?”李左車道:“不然!張耳所以得位為王,因其伐秦之功所得。張耳素有賢名,門客甚多,趙地軍民,多有親者。若臨戰生變,其局不堪設想。更有韓信用兵如神,與之交戰,難有成算。願君留意在下之計,必不為二子所擒矣。”陳餘大怒,叱李左車道:“公出此言,莫非度我不如老賊乎!昔者老賊每事行詐,而吾以仁行;老賊以威治,而吾以寬待,故可逐其西去,使趙王復得疆土。吾素覽群書,頗知禦敵之法。吾聞兵法道:‘什則圍之,倍則戰’。今韓信大軍盡為劉季收至滎陽,雖兵號數萬,其實不過數千。能千里襲我,亦已力竭也。今如此避而不擊,後如有大軍來者,何以拒之!若為諸候知之,豈不謂我心怯,而輕來伐我也。”李左車見不能說服,不好再言。蒯徹出道:“左車之言甚是,兵法雲:‘兵者,詭道也’。張耳素有名望於趙,若不以奇計,不易勝之。”陳餘大怒道:“汝敢慢我軍心!”令刀斧手推出斬之。趙歇親勸道:“蒯公乃趙之開國元勳,多建奇功。請陳君看寡人之面,且饒其罪過。”陳餘乃喚回蒯徹,責道:“吾看大王面上,且饒你一命,日後不許再言老賊如何!汝當知吾所深惡者,何人也!”蒯徹默默而退。後史彌鞏有詩道:“餘耳當年刎頸交,所爭利害僅毫毛。一朝泜水相屠戮,豈識羊哀左伯桃。交情切戒勤終墮,以義存心心必果。死生可託永無睽,自古中山說羊左。”

趙將戚公出道:“李、蒯二公之言,皆是為國之語,趙君不必在意。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