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在話下。
過了數日,河東來報,言魏豹已引魏國之眾,往鉅鹿去救趙王去了。其將張樂留守平陽,得懷王之詔,已派部將前來接管魏地,一行人正在途中。沛公性急,等不到當面交割,便引著人馬,悉數往西進發。魏地百姓相送百里,依依不捨。正是:拼死獨身引軍去,留下河山贈他人。欲知沛公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三回:敗將領銜攻危邑 英雄仗義誅倖臣
卻說秦將王離為沛公擊敗,渡過黃河,來投章邯。其時章邯雖為大將軍,其爵祿卻低於王離甚多,加之王離家族頗有來歷,章邯雖是治軍嚴謹,亦不敢輕易降罪,只得好言安撫,溫問敗因。王離道:“賊軍人多勢眾,又有地理之優,吾誤中奸計,故有所敗。”章邯勸道:“某守濮陽時,曾於將軍處徵調數萬人馬,削弱了將軍兵力,故此敗亦不可全怨將軍。某本欲就此率軍南擊劉季,以雪兵敗之辱。但今既已圍困趙歇於鉅鹿,功時過半,棄之可惜。將軍暫且安心,容某平定趙亂,再為將軍復仇不遲。”正談話之間,使者來報道:“司馬仁與趙將李齊三度交戰,皆為所敗,形勢不利,望大將軍速速派兵援助。”王離聞之,遂請命道:“敗軍之將,慚愧不已。願率一軍直取鉅鹿,斬敵將李齊之頭,獻於帳下!”章邯大喜道:“將軍乃今古名將,正是李齊敵手。”乃調王離為車騎將軍,率涉間、蘇角並馬步兵五萬,往鉅鹿替回司馬仁。王離領命去了。
諸將見王離兵敗失城,不但未見處罰,反為主將出徵,皆有不平之色。姚卬諫道:“王離兵敗於魏,城邑盡失,當斬之以示軍威。今既釋之也罷,又怎可為將出徵?”章邯道:“某素知王離乃將才也,此往攻城,必克之。”姚卬道:“非也!自王翦、王賁、王離,已是三代為將,三代為將者必敗也。”章邯奇道:“何有此言?”姚卬道:“王翦、王賁皆勇將也,當年徵南戰北,殺戮頗重,後人當遭天報,今已三代將門,料禍不遠矣。況王離世襲將位,未必實有將才,且剛愎自用,目中無人,恐難獨為重任。河南之敗,已應其徵,故未將度其必敗也!”章邯笑道:“將軍多慮了。王離隨某征戰海內,某深知其智勇,足當此任也。”遂不聽姚卬之言,仍用王離為將。
王離點齊人馬,逶迤向鉅鹿而行。有人將姚卬之言告於王離。王離怒道:“待我殺敗李齊,生擒趙歇歸時,必與之當面理論。”兵馬將近鉅鹿,忽聞前方殺聲傳來,王離縱來向前觀看。只見李齊與司馬仁兩軍攪作一團,遙見李齊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司馬仁不支,堪堪將敗。王離急兵分三路,涉間在左,蘇角在右,自居中路,一齊殺往趙軍。李齊軍不防,陣法大亂。李齊挺槍來戰王離,約戰二十餘合,不分勝負。涉間軍到,揮刀相助,雙戰李齊,又戰十數合,還是勝負不分。秦軍勢眾,兩軍會合,趁機反攻,趙軍紛紛敗退。李齊見之,不敢戀戰,乃虛晃一槍,敗陣而去。王離、涉間窮追不捨,直至鉅鹿城下。看看已經趕不上,王離乃取弓箭射之,正中李齊後頸,幾乎落馬。幸騎術精湛,方才逃得性命,拍馬進到城裡。王離隨後軍到,城上滾木擂石打下,不能進兵。攻打半日,折了些士兵,只得收兵駐營。
李齊入城,翻身滾落馬下,面如白紙,手足冰涼。張耳在城上指揮守城,急令救之,尋城中良醫救治。待王離退後,張耳嘆道:“秦大軍臨城,陳餘按兵而不救。今李齊又受傷,看來天不助趙也!”令各門守將晝夜防備,不敢怠慢。
王離勝了一陣,勢氣大漲,引軍圍攻鉅鹿。章邯得王離勝報,謂眾將道:“王離隨某自戲水發兵以來,屢立戰功,頗俱大將之才,乃某之膀臂也,眾將休再疑心。趙國若滅,王離當居首功。”姚卬等皆無言。司馬仁撤回棘原,報章邯道:“先時聞人言李齊如何英勇,末將不服,今與之交戰數陣,實非其敵也,請大將軍治罪。”章邯道:“汝既已盡力,又未曾兵敗,何罪之有。某聞各路賊軍皆來救趙,不日將盡至矣。別處之軍,皆碌碌之輩,唯楚軍不可輕視。汝可與周、蘇二將引兵駐於漳河,以當楚軍。”司馬仁領令,與周類、蘇駔往漳河駐紮去訖。又過不數日,章平派人回報,說甬道已築建完工。章邯大喜,重賞章平。自是日起,章邯以甬道為王離供糧,源源不斷。鉅鹿城雖險,但眾寡懸殊,眼見將陷。章邯又添五萬軍到城下,每日攻打,只望早些破城。
卻說張耳自李齊傷後,不敢派兵來戰,乃勒令將士嚴守不出。秦兵攻緊,甚是危急。一日,張耳於城上望見王離陳兵城下,縱馬往來賓士,其勢不可一世。再望北面,陳餘營中雖兵馬甚多,卻無一人出寨,絲毫也無營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