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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纖纖眼神微冷,昆吾劍再次飛出,一道道彷彿雲霧般的劍氣繚繞而出,絲絲寒意砭骨入肌,直接將那襲來的飛劍法寶乃至神通法力盡皆破開。
“破!”
慕容纖纖一聲清叱,手中劍訣一引,身周雲光驀地瀰漫十丈方圓,內中一道道寒冰劍氣,如利刃般交錯漫卷。把那正是當頭拍落的巨掌縱橫切割成無數碎片,最後消散。
而後冷冷一笑,望向殿門處。
她也知道將火羅神王和金葉神王斬殺之後,必然會引起他身後之人和殿內交好之人的反彈……換句話說,她這個新紮城主既沒有相應的威望,也沒有眾人皆知的實力,所以都沒將她當回事。剛才那是被她的突襲震住了,現在有人發難,自然也有人想表現一下。
“大膽!本城主依例擊殺觸犯刑律之街主,莫非你們想要叛出神城同盟不成?!”
慕容纖纖的嗓音低沉,卻無人不曾聽清,那幾名動手之人頓時氣息一窒,齊齊停下了動作,連其他人的臉色也都為之一變。
“火羅、金葉所作所為,你們要麼是一殿之尊,要麼是客卿長老經,便真的不曾有所聽聞?”
“城主一系,為吞鯨城之尊,豈容如此侮辱欺壓,此舉與叛離神城同盟有何區別?”
“遠的且不說,我履任三月以來,這滿城之中,可曾有人出一句仗義之言?可曾有人規勸、阻止那火羅和金葉二人?”
“如此不公無義,冷血無情,不恤同儕。諸位高居此位,卻不知反思,可曾想過這件事情如果發生在諸位身上,如何自處?”
慕容纖纖此刻,幾乎是每說出一個字,那氣勢便增一分。
當她吐出最後一個字之時,慕容纖纖的人雖然還是坐在那裡,可在其他人的眼中,卻彷彿是在被慕容纖纖俯視一般。只覺自己的存在,這一刻是渺小之至。
一聲聲誅心之語,更是令人神魂動盪,幾乎道心動搖。那浩蕩劍意,亦是直衝霄漢,幾乎是每過一息,便更盛數分。
而便當最後數字,從慕容纖纖口內吐出之時,殿內諸多修行者,面色都俱是齊齊一白,其中數人,更是忍不住,臉現慼慼之色。
沉寂了足足數息,其中一位身穿著藍色雲袍的鶴髮修士,才長身站起道:“火羅和金葉即便有錯,也應由司刑殿規法行事。你手中可有證據,證實他確曾做下剋扣丹藥之事?若是沒有,那便是殘殺無辜!”
“證據?我何需什麼證據!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感應天機,這世間一切,亦自可辨真假!”
慕容纖纖唇角微微一挑,露出嘲諷的神色,目光愈發的銳利逼人:“我可以天道起誓,這火羅、金葉所為之事,若是有半分不實,叫我慕容纖纖死於千刀萬刃之下。試問諸位,有誰敢以天道立誓來證明這火羅和金葉兩位神王無辜?”
話至此處,一側驀地發出了‘噗通’聲響。眾人轉目望去,卻是一位神王中期的修行者,竟是抗不過慕容纖纖那磅礴劍意,整個人跌坐於地。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的臉上卻是沒有驚訝的神色,慕容纖纖此時所散發出來的劍意,與其氣勢相合,凌厲無比,就連那些神尊境的修行者都不敢直攖其鋒,而這些修行者神識稍弱,有此表現也不意外。
而就在這一剎那,慕容纖纖的氣勢,卻是更盛數分,殿內眾人,卻是再無一人出言。只是心內只覺是怪異之極——這位新任城主,真是神君境?
這個人言辭之利,劍術之強,在神城同盟之內,能與之比擬之人,怕也只有三兩人而已。
極律神尊坐在位置上,自始至終,都不曾動半分聲色,這一刻卻是心中暗歎,知曉自己這一刻,已然再不能繼續沉寂。
他眼神無比複雜地看了眼慕容纖纖,只覺心內既是驚佩,又是心驚。而下一刻,他心中微動,望向了殿門處那個首先發難之人。十幾道劍光剛剛趕來,落在那人身後。為首一人與其低語幾聲之後,看了一眼殿中火羅與金葉二人的屍體,眼中露出悲憤的神色,怒吼道:“慕容纖纖,我諸葛天玄今天不把你碎屍萬段,枉為諸葛家族的長老!”
一口飛劍驀然從其袖底飛出,轉瞬間,劍光暴漲,猶如大江長河一般,嚮慕容纖纖滾滾而至。
慕容纖纖眉冰微微一挑,也不起身,只是隨手一拂衣袖,懸在身前的昆吾劍墓地化幻化出一片光華,有如神龍一般盤旋舞動。而身周雲霧般的劍氣,則驀地擴散至百米方圓,寒光隱隱,彷彿無數利刃藏匿其中。對方那滔滔劍氣,就如同針落汪洋一般,再也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