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影璧？”

心情大好的端木華棠有些好奇地接過來，隨口問道：“裡面錄的是什麼？”

“一些屍體。”女魃狀似隨意地答道。

一些……屍體？

端木華棠有些疑惑，聽這意思，似乎是死了不少人，只是拍攝那麼多的死人做什麼？

心裡想著，手上就向著留影璧輸入一股仙元……留影璧上散發出一片柔和的光華，隨即光華消斂，露出清晰的影像。

一具具慘狀各異的屍體，狼藉一片的雪松林，融化的冰原雪地、巨大的土坑……雪原上猶如紅梅怒放般的殷殷血跡……“這是哪裡的戰場？”端木華棠老臉上的笑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可以想象一下，這裡經歷了多麼慘烈的戰鬥，才會變成這樣。

緊接著留影璧上又出現了幾具屍體的特寫……很顯然，拍攝者拍得很仔細，大約是為了讓人辨認，端木華棠雖然不認得那些人的容貌，但他們衣袖上一閃而過的圖案他覺得十分眼熟！

忽然，他臉色劇變，手臂顫抖，留影璧上的影像驀然消失，目光震驚地看向女魃：“霜月派……追殺組？！”

“嗯。”女魃淡定的頷首。

“這是……誰幹的？”

端木華棠艱難地吞著口水，他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實在太驚人了，他甚至不敢問出來。

“我帶了八個人走了一趟。”女魃簡潔地回答，那感覺就像是帶人去郊遊了一圈似的。

端木華棠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好歹他也是經歷過風雨的一代家主，但他的內心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駭然的目光，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女魃。

過了好一會兒，端木華棠的心緒才漸漸地平靜下來，他覺得喉嚨有些發乾，但眼下也顧不上喝水，目光緊緊盯著女魃的眼睛，問道：“你想我做什麼？”

“把留晾璧上的內容公佈出去。”女魃的聲音很平淡，像在述說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端木華棠老臉一陣抽搐，臉色變得極難看，低沉的嗓音中飽含憤怒：“你瘋了嗎？這會毀了端木家！霜月派不會放過我們！”

女魃搖頭：“我們難道還有退路嗎？端木家主，你別忘了，我們從一開始，便站在霜月派的對立面。”

她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聲音也沒有一絲波瀾：“端木家是屬於冬陽星大聯盟的，立場更鮮明，對端木家來說並不是壞事。我想，悟劍道也一定會歡迎端木家的這個選擇，畢竟一個立場模糊的家族是很難令他們全力扶持的。”

端木華棠臉色變幻不定，女魃的話說得沒有錯。

“擁有力量之後，端木家也不會那麼脆弱。而且，這裡是冬陽星，是悟劍道的地盤。”

女魃的這句話，徹底擊碎了端木華棠最後一點疑慮。她的言下之意是，如果霜月派做得太過份，悟劍道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否則的話，悟劍道對即將誕生的大聯盟，將失去控制力。

端木華棠一咬牙，斷然道：“好！”

但是他拿著那塊留影璧的手，卻一直在顫抖。他明白，手上的這塊留影璧，會給整個璇璣星域帶來怎樣的震動！

……

雨燕軍團的駐地。

剛剛結束一場演唱會的柳飛燕剛剛回來卸完妝，便看到金志豪匆匆走過來，向她彙報訓練情況。

“聽說端木世家正在大肆招惹散仙？”柳飛燕微笑著對金志豪翻騰。

金志豪端起茶盞，輕輕呷了一口，淡然笑道：“端木華棠想恢復端木世家昔日的榮耀都快魔障了，做一些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不過，倘若不是霜月派來攪局，這倒還真是他們的一個好機會。”

霜月派的追殺小組傳聞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在悟劍道有心宣傳下，這個小組的實力也被大幅誇張……即便不被誇張，其實力也不容小覷，一位準帝境強者和三十餘位仙尊，恐怕連一些中、小門派就能夠剿滅了。而目前的端木世家，全是靠穆主管撐著，一旦穆星玄（即女魃）被霜月派圍殺，端木世家就會被打回原形，甚至更慘，這是大家公認的，只是不便明說罷了。

柳飛燕慵懶地蜷縮在諾大的太師椅裡，餘著紅指甲的雪白腳丫露在裙外，異常的吸睛，金志豪肆意地欣賞她的慵懶姿態，悠然地品著仙茗，沒有一絲顧忌。

“可惜了他。”柳飛燕幽幽嘆息。

金志豪眼中閃過一絲道不明的眼神，不過旋即微笑道：“能得你這般看重，只怪她福淺緣薄，我們也沒有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