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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四百五十二年五月二十三日,天竺城西郊泰陵,德賢聖帝風光大葬。
離開泰陵啟程返回天竺城的途中,眼看墨燃玉翻身上馬策馬離去,似有急事的模樣,眼尖地發現祥貴君腳下一滑,墨惜顏快步越過眾人來到了祥貴君的身側,攙扶住了他。
“父君。”她低聲輕喚,語調裡含著暗示之意。“當心腳下。”
祥貴君是個精明的人,而剛才的那一下腳滑,本就是他眼看墨燃玉離開後故意裝出以讓墨惜顏趕到他身邊來的伎倆,所以,他很配合地說:“我的腳有些疼,你扶我上馬車吧。”
聲音不高不低,恰好在他附近的人都能聽見。
“嗯。”墨惜顏應道,“父君小心。”
於是,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墨惜顏和祥貴君,正大光明地一起走向祥貴君出宮時搭的那輛馬車,秋海棠則是在兩人身後亦步亦趨地跟隨,自發自覺地斷後,阻隔他人的想要偷聽。
待兩人上了馬車後,秋海棠自動地坐到車外,佯裝無所事事,好奇地往四周亂瞅著,欣賞著泰陵四周的風景,實則在暗中提防某些人的靠近,竊聽。
而祥貴君信任的宮侍,則是站到了馬車的車尾,恭敬地候在那裡,以防有人從後面悄悄靠近馬車。
連日來的守靈,人們都已頗感疲憊,若在平時,興許會有人精神很好地前去和秋海棠套近乎,趁機偷聽一下馬車裡的動靜,但今日,人們沒有多大的興致去做這樣的事,所以,即便是墨燃玉的心腹大臣,也只是從離馬車稍近的地方‘擦邊而過’。
只聽到車裡輕若蚊蚋一般的聲響,即使她們心有懷疑,也不好在兩雙眼睛的提防下做出些越矩的動作來。
車廂內,待祥貴君坐下,墨惜顏抓緊時間開門見山地直言:“父君和鳳後近來可好?母皇過世後,三皇姐她可曾為難過你們?”
“大抵是顧及鳳後在朝中的影響,燃玉她還不曾刁難過我們,只是,她曾經問過鳳後,問他陛下可有和他說過要將皇位傳給誰。”
墨惜顏心中一凜,下意識地問:“鳳後怎麼說的?”
祥貴君看她一眼,回道:“鳳後不是個糊塗的人,自然明白她這麼問的意思,所以,鳳後給她的回答自然是陛下不曾和他說過這些事情。”
說到此,祥貴君的臉上漫上一抹凝重。“顏兒,你打算怎麼做?你母皇本是打算將皇位傳與你的,但最後被你三姐所奪,你……要將皇位拿回來嗎?”
“自然是要‘拿’回來的。”墨惜顏堅定道,“母皇的辭世太過蹊蹺,我懷疑是三皇姐所為,她這般大逆不道,皇位怎可由她來坐?”
“如果你想,那你便做吧,只是,你三皇姐早已部署好了一切,必定也料到你和紫萱可能會反對,你如今在朝中沒有自己的黨羽,要動手,只怕有些難。”
“是有些難。”墨惜顏坦然地承認,“宰相曾約我在喪禮完成後帶著如星去相府探望,等和她見過面之後,我相信一切就會有眉目了。”
“宰相?”祥貴君微微詫異,隨即領悟似地點了點頭。“去見見也好,她是你母皇生前最為信賴的大臣,將皇位傳給你的事,你母皇必定和她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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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283
“以她在朝中的地位,必定能幫到你。i^只不過,你得小心一些,切勿讓你三姐知道你的打算。”
留意著車外的動靜,估摸著外面的人潮已經沒有那麼擁擠,自己再待下去必定惹人生疑,墨惜顏道:“父君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倒是你和鳳後,今後在宮中務必一切小心,三皇姐既然會問鳳後,那便表示她心中懷疑母皇曾經對你們說過傳位的事。以她的性情,她沒那麼快打消對你們的猜疑,必定會派人多加留意你們的動向。”
“放心,我們明白的,斷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露了端倪。”祥貴君微微頷首,“好了,你快出去吧,耽擱久了,恐怕會惹來他人猜忌。”
“那我走了,父君保重。”墨惜顏起身離開,撩起車簾之際,她回身溫和地勸慰道:“父君切記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不要太過傷心,母皇她已經去了,我們活著的人,都要好好地活著,如此,母皇她老人家在泉下才會安心。”
餘光淡淡一掃馬車外經過的人群,祥貴君心領神會地立即露出哀慼之色,用有些哽咽的聲音道:“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