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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娘娘——”

就見乳母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她一個做奴才的,不好說主子什麼,可是七皇子是她從小奶到這樣大的,如今見孩子傷心,你叫她如何忍得住,少不得以下犯上,對著皇后“咚咚”地磕起頭來。

宮人們都低下了頭,玉屏兩頭看著,大的小的一起犯倔,急得她簡直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七皇子稚嫩的哭聲在大殿裡迴盪,乳母還在對了皇后磕頭,嘴唇都咬破了也不敢讓自己哭出來,要知道做奴才的在主子面前哭那是犯忌諱的。

“嗚嗚嗚——”

七皇子哭得幾乎不曾岔了氣,小德子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半分機靈勁,都說他們做奴才的可憐,可如今看了這當主子的不也照樣爹不疼娘不愛?難得的小德子心裡也有幾分埋怨起主子來。

最後,玉屏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見她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兩下從小德子懷裡抱過七皇子,不顧他的掙扎,緊緊摟在懷裡,就想往殿外走去。

“你要帶他去哪?”

皇后彷彿如夢初醒,看了玉屏的背影急聲問到。

玉屏回頭,看向皇后眼裡彷彿有千言萬語,最後卻只化作賭氣的一句:“是他自己願意來的?”

這話聽在旁人的耳朵裡,少不得以為玉屏的意思是託生到皇后的肚子裡,也不是七皇子自己願意的。

可皇后卻知道玉屏是在問她,難道進到這宮裡,當這勞什子的皇子,是這孩子自己願意的?

見皇后不答,玉屏的心裡就更氣了幾分,抬腳就要往外去。

“把他給我吧。”

“您說什麼?”玉屏回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皇后。

“我說,把孩子給我吧。”

皇后彷彿經歷過一場大戰,此刻顯得有些精疲力竭,對了玉屏,輕輕把話重複了一遍,並向她伸出了手。

“噯。”玉屏答應一聲,急走兩步,便來到皇后面前。

七皇子雙手緊緊地摟住了皇后的脖子,軟軟的身子,趴伏在她懷裡,小小的暖暖的。皇后覺得自己心頭的某處,就這樣炙熱滾燙起來,那種疼痛直燒灼的人恨不得也放聲大哭一場才好。

蕭紹來的時候,周寶珍已經換過寢衣,準備上床歇息了。聽丫頭報說“定南王世子”來了,她心下納悶,表哥前幾日被皇帝派往西山大營檢查武備去了,說是要有幾天才能回來呢,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這麼一想,她又著急起來,忙忙的讓丫頭給她穿衣服,頭髮也來不及梳了,只拿一根簪子鬆鬆的綰了,就要往外走。

“姑娘,鞋子,鞋子。。。。。。”

周寶珍站住腳,提了裙襬等丫頭給她套上鞋子,這才重又急急的往外頭來。

月色如洗,蕭紹背手站在院子裡,就聽背後有急促又輕巧的腳步聲,他微微一笑。

“呀——”

一聲驚呼,帶著少女特有的嬌柔與懊惱。

大概是走的急了,玉簪從她髮間脫落,滿頭烏髮如潑墨般傾瀉下來,玉簪掉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甚是清脆悅耳。

“表哥——”

周寶珍尷尬,對著蕭紹裹足不前。

月色裡,烏髮如緞子般披散在她身上,脫去了平日裡的青澀,此刻的珍姐兒倒顯出幾分天真的嫵媚來。

蕭紹聞到夜香花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清冽又妖異。

“跑什麼?”

“表哥怎麼這時候來了?”

兩人同時開口,卻又都頓住了,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

蕭紹一身行裝,連身上的連帽斗篷也未解下來,顯然是趕路而來。

“去給姑娘取件披風來。”

大概是出來的急,周寶珍衣服的領子便有些不服帖,月光下一抹細膩的雪白,蕭紹錯開眼,朝一旁的丫頭吩咐到。

花圃裡有朵小黃花,小小一朵;開得精緻又嬌弱,蕭紹盯著它看,覺得倒有幾分珍姐兒的風姿。

很快丫頭便取了薄披風來,提她繫上,順便連頭髮也重給她綰了,蕭紹這才重又抬眼,看向她。

“聽說太后明日要各家的夫人和小姐進宮觀賞花?”

“是。”

蕭紹本想說,珍姐兒你裝病吧,明日不要進宮了,可卻又怕嚇著她。再說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躲過了這一次,誰知下次又是怎樣呢?

“珍姐兒,明日進宮,你把這丫頭帶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