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竹居內。
諸葛靖宇和陳雲生據桌而坐。
諸葛靖宇皺眉說道:“谷思勤讓你總領後勤的事情,恐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諱莫如深,師叔要小心行事。對於谷思勤我實在琢磨不透,此人城府太深。不過他安派你去內事堂,絕對不是隨意之舉。”
陳雲生疑道:“我有什麼長處值得他如此重視?派中結丹的修士都有三十人之多,隨便拉出一位修為都強上我百倍,實在不知道大師兄為什麼給我這個差事。”
諸葛靖宇思忖了一會,突然雙目圓睜,似是想起了什麼,他低聲說道:“師叔你想,在天穹派內一代弟子中還有誰可用?恐怕只有你一人而已,秦洛水出訪天穹諸派未歸,葉穿雲整ri忙於煉器,寒江燕忙於煉丹。你來到天穹派也就十年,除了苦修就是苦修,而且在幻塵空間內一困就是四年之久,和派中修士接觸最少,除了周圍最熟悉的十來人外,恐怕很少有能叫得上名字的修士。雖然你修為較低,然而你卻是他可以信任之人。天穹派的後勤大事,一定要找一個忠於天穹派的人才是。”
陳雲生不解道:“靖宇把我說糊塗了。我和其他修士接觸少為什麼就是可信任之人,這兩者之間似乎沒有必然的聯絡。”
諸葛靖宇笑道:“師叔裝糊塗還是怎地,明擺的事情為何還要問我。你接觸人少,心思純正,就不會拉幫結派,不會心存異心,不會見到那些對天穹派不利之人。你想想,司天閣yu對天穹派下手,怎麼能不派細作。你以為天穹派中各個都像你這樣赤膽忠心嗎?我看被拉攏的修士不在少數。”
陳雲生霍然道:“你的意思是谷師兄懷疑黃璨勾結司天閣的人?那為何不將他拿下,以仙家各種抽魂的法門,不怕他嘴硬。”
諸葛靖宇玩味的笑道:“這點也是靖宇想不通的地方,就算有個別修士投敵,相信數目也不多,谷思勤更不應該姑息養jian。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谷思勤師祖本身已經變節。”諸葛靖宇表情變得如同嚴冬凜冽的冰霜一般嚴峻。
陳雲生被諸葛靖宇大膽的猜測驚呆了,可是低頭思量了一會,堅定地說道:“我看不會。如果他要這麼做,更加不應該將我扯進來。他應該知道我陳雲生就算還有一口氣在,也不會讓司天閣得逞。按照你的猜測,他豈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諸葛靖宇悻悻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陳師叔要做好兩手準備,雖然靖宇平ri看似對派中的利益之爭不怎麼上心,可對於權謀手腕也並非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陳雲生粲然笑道:“若人人都似你這種想法,恐怕天穹派不攻自破。萬事瞻前顧後難成大事,雲生已經做好和天穹派共存亡的打算。不過經靖宇提醒,我倒是應該為雲影的幾個晚輩思考一下退路。”
陳雲生想起了當年自己在雙儀山玄yin鬼木下佈下的挪移法陣,時過境遷竟然忘了在太白峰佈置下另一端,讓諸葛靖宇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來。
諸葛靖宇嘆了口氣說道:“與其惶惶不可終ri,不如像陳師叔這樣光風霽月,襟懷寬廣。這次劫難過後,若你我仍有命在,不如一起行遍天地,做一番大事。”
陳雲生笑著點點頭,心中卻苦笑,我哪裡像你想的這樣心無旁騖,父親大仇尚未報,曉山還等著我去找她,那個白se的恐怖面具男說不定哪天的就會出現,一連串令人頭疼的事情擺在眼前,揮之不去。
索xing不去想這些煩心事,陳雲生抬頭望向寒竹居的窗外,一片片翠竹如同碧玉一般,密密匝匝的生長在那裡。他突然靈機一動,若將挪移法陣的另一端布在密林之中,想來不會有人發覺。
想到這裡,陳雲生飛身竄出寒竹居,閃入寒竹林中,這裡常年地熱蒸騰,水霧瀰漫,人跡罕至,絕對是一處隱匿的好地方。陳雲生在竹林深處開闢了一片小空地,小心翼翼地佈下了一座挪移法陣。一般而言,挪移法陣都是成對出現的,單有一端毫無用處。傳送也分為單向和雙向,陳雲生布下的法陣是單向傳送,較為簡單,可饒是如此,也花了他大半天的功夫。
佈下挪移法陣,陳雲生又在四周佈下了一個小型的白雲障目陣,此地本來水汽蒸騰,雲蒸霞蔚,就算多了雲水晶凝結的白雲,也不會惹人懷疑。陳雲生做完一切,對身後的諸葛靖宇囑咐道:“靖宇,倘若有天真的如你所擔心的那樣,請一定保全薛離等一干後生晚輩,他們是天穹派的希望。”
諸葛靖宇不料陳雲生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愕然道:“師叔緣何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