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陳雲生將蟹肉並排放在火堆四周的岩石之上,藉著火焰的溫度,將蟹肉煨熟。不多時,一股鮮香傳出,令他食指大動。如同風捲殘雲一般,陳雲生將烤的半生不熟的蟹肉盡數吃光。當他吃下最後一塊肉的時候,突然呆呆的愣住了,兩行淚水無聲無息從眼角流下,“他們…他們真的都已經死了,再也見不到了……為什麼我還在……”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的接受葉穿雲,寒江燕,谷思勤,寇華,谷劍……眾多的同門已經離自己遠去,再也見不到的事實。他又變成了孤單一人,如同無牽無掛的浮萍,那些平ri親近的人如同眼前火堆中升騰而起的火星,一閃即逝,永遠寂滅。
如果說他失去父親之時是一種懵懂的痛,此時便是刻骨銘心的痛,陳雲生任由自己的肺如同風箱一般鼓動,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流淌,只有這樣才能宣洩內心的悲傷,也只這樣才能將這種悲痛轉化為仇恨。
哭罷多時,陳雲生抹去眼角的殘淚,向火堆添了一把枯枝,便開始打坐修煉了。在此之前,他修煉的動力是不明確的,雖然認為修煉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卻不會為了修煉而透支每時每刻。現在他開始近乎瘋狂的修煉,目的只有一個——報仇。淡藍se的水靈氣不一會兒便將他包裹的嚴實。剛開始還只是洞內變得一片水藍,後來洞外方圓一丈之內都變得靈氣盎然。
四個時辰,八個小周天,水靈聚氣術被陳雲生施展到了極處,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聚jing會神的修煉。但是令他絕望的是,體內仍然沒有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靈元駐留。他的身體如同飢餓的猛獸,每每剛剛聚集一點兒靈元,便被肌肉和骨骼吸收殆盡。
睜開眼睛,陳雲生看著雙臂上淡淡的黑se紋路發呆,“莫非和這些紋路有關係?到底那天發生了什麼?我為何會被傳送到這個鬼地方?”他喃喃地說道。
霍然起身,陳雲生感到身體有無窮的動力,每步邁出都掀起一股空氣逆流,摸著自己隆起的手臂肌肉,他暗暗嘆道:“這樣下去,我不會變成煉體修士?”
可是幾天修行下來,陳雲生越發的感覺到自己的猜測是不正確的,至少不是完全正確。雖然他的身體有了一些顯著的變化,手臂,前胸,後背上的肌肉更加堅實,卻不似煉體修士那樣擁有強大的體魄,可以一拳打碎岩石。
相反,他的身手變得更加矯健,翻山越嶺如履平地,這並非依靠靈元驅動,完全是來自於身體的本能。除了身手矯健之外,陳雲生的反應也變得格外靈敏。唯一令他沮喪的是,靈元仍然沒有一絲聚集的跡象。
夤夜,陳雲生站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望向遠方薄霧籠罩的海面,烏黑的眼眸中佈滿了憂慮,“不能聚集靈元,就算身體變得無限強大也無法橫渡眼前這滔天的大洋,我該怎麼辦?”
第十六章 鬼蝠 上
正當他極目遠眺之際,天空中飄來到了一團烏雲,這團黑se的雲彩飛的極快,藉著夜se的掩映,看不清黑雲內部的情況。等此物到了身前五丈之內,陳雲生才看清楚,原來飛來的物體是一隻碩大的蝙蝠。兩隻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這不是鬼蝠嗎!當年他險些喪命在兩隻幼蝠口下,若非柳曉山拼著自降修為,施展出冰破術,他早就是鬼蝠老祖手下的亡魂了。
陳雲生不及思考,身子飛快向一旁閃去,饒是如此也沒能躲開鬼蝠尖利的獠牙。朝雲蟒的皮甲上留下到了一道深深地齒痕。身子還在半空中之時,他已經將雙刀握在手中,陳雲生暗中鬱悶,此時無法驅動靈元,否則鳳突早就出手了。他心中暗暗焦急,“看來只有使用魂法了。”
蝙蝠一擊無功,巨大的膜翼使勁拍了幾下,身子竟然做了一個銳角的轉彎,向尚在空中的陳雲生衝刺而來。面對迎面鬼蝠掀起的腥風,陳雲生微閉雙目,一股令人顫慄的氣息從眉心噴薄而出,一個猙獰的人臉印在鬼蝠的腦袋上。
一陣令人心悸的嘶吼之後,鬼蝠身上不多的短毛根根直立,它身子在空中無休止的盤旋著,彷彿忍受著絕大的痛苦。陳雲生腰眼使勁,一個雲裡翻,雙腳堅實地站立在一塊岩石上,冷靜地看著空中翻滾的蝙蝠。
可沒過多久,那隻蝙蝠便停止了轉動,雙翅拍了兩下,從顫慄中恢復過來,一雙血紅的眼睛彷彿要滴出血一樣。伴隨著一聲尖利的鳴叫,如同閃電一般she向陳雲生。
法由心生,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又一道猙獰的面孔印在蝙蝠那張已經夠恐怖的臉上,這次蝙蝠如同一個被人踢飛的皮球,旋轉著向後飛去,重重地撞在一塊岩石之上。只聽得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