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呀!”
盧川長嘆一聲,左手握著手機,右手掐滅了香菸緩緩地站起身來,又是一陣劇烈地咳嗽之後,他才起身走到窗臺前,深邃的目光穿過玻璃,看著院落裡枯黃的樹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心裡再度泛起一股末日的悲涼。
盧川抬起頭,目光穿過雲層,看著遠處巍峨的高山,心裡突然有一種很不捨的感覺,不論功過,他為川西嘔心瀝血了幾十年卻是事實!
“放不下也要放下呀!我聽你的咳嗽很嚴重了,還是儘快到京城來看一看吧,我讓小劉給你安排一下吧!”
胡漢清的聲音一頓,接著又說道:“盧川同志,中央對你這些年在川西的表現總體上還是滿意的,所以,你不要以為進京了就要閒下來了!”
“謝謝總理關心!”
盧川苦笑一聲,在國家即將搞西部開發的時候狼狽離開川西,他還能指望中央重新對他委以重任不成?
“盧川同志,中央考慮到你的身體情況,準備把人大的工作交給你,一來,人大的工作相對於下面省裡來說要輕鬆一些,二來,也要考慮到黨內其他同志的一些想法!”
“今天我給你提前打這個電話已經違反了紀律了,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總理,我堅決服從中央的安排!”
盧川大聲地回答,捏著手機的左手微微一顫,兩顆渾濁的眼珠一閃,眼眶溼潤起來。
祁山縣龍頭鎮,臨街的一家飯館的二樓包間裡。
“老王,你家這生意不錯呀,比起我好多了,當初我就應該聽一聽你的話,現在好了,大口詳不但欠下了我幾年的工程款沒給,我想要用工程款幫人抵農業稅都不行,大口詳這是逼我走絕路呀!”
一個額前有些微禿,滿面憔悴中年人,拿起面前一個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烈酒入喉,一張臉龐愈發的紅潤起來。
“老寧,你輕聲點兒!”一個留著板寸頭的中年人輕輕地搖搖頭,豎起兩個耳朵打聽了一番周圍的動靜,這才低聲道:“老寧,這種話不要亂說呀,其他書友正常看:!”
“老王,你還怕啥,你兒子現在是鎮裡徐書記的眼前紅人,現在當官了吧?”老寧紅著兩隻兔眼瞪著他對面的板寸頭:“周餘坊再一手遮天,也要給徐達明這個書記幾分面子的!”
板寸頭老王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老寧,你說得太誇張了,我家小時不過是個農業辦主任,也就是個跑腿的角色!”
他的聲音一頓,目光裡閃過一絲警惕的神色:“老寧,你說的這些話可要有證據呀,不然的話,大口詳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牛哄哄嗎?”
老寧聞言抬起頭,兩隻兔子眼越發的通紅起來,脖子一梗,脖子上的青筋綻起:“老王,我知道,若是就他那個當鎮長的弟弟他還不夠資格這麼牛,他的背後有人!”
他的聲音微微一頓,小聲道:“聽說縣委書記蔣海峰跟他弟弟關係不錯,不過我前幾天聽到了一個訊息!”
“哦,什麼訊息?”
老王聞言一愣,眼睛裡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來。
“大口詳好像在去年跟省裡的一個大官的兒子搭上線了,你看周餘坊這一年多來越發的肆無忌憚了,否則的話,借給他一百個豹子膽都不敢!”
老寧眼神有些不屑,卻又有些豔羨地說道,順手拿起酒杯一口喝了個乾淨。
“省裡大官的兒子?不會吧,大口詳一個小生意人怎麼會認識大官的兒子,不會是大口詳自己吹牛的吧?”
老王有些不相信地撇撇嘴,拿起酒杯低下頭喝酒。
“怎麼不是真的,我那天去找大口詳要工程款子,聽到他打電話的,他叫那個人關照一下他的弟弟周餘坊,他在電話叫那個人郭公子,其他書友正常看:!”
老王一愣:“郭公子?哪有人叫這個名字的?”
“老王呀,老王,你落伍啦!”老寧哈哈大笑道:“現在都管那些當大官的兒子叫公子啦!”
“哦,是這樣的呀,也就是說這個姓郭的是個省裡大官的兒子!”老王也點點頭,老寧嘿嘿一笑:“還不止這些呢,那郭公子似乎對提拔幹部這些事情做得順溜了,好像還提拔過很多人似的!”
“哎,不說了,喝酒,喝酒,反正這是那些當官的人的事情跟我們沒什麼關係!”老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伸出筷子夾了一筷子雞肉塞進嘴裡大嚼起來。
“老王,多謝了,下次我來付錢!”
老寧打著酒嗝踉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