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五年不見、還是一直相當排斥她，卻意外出現在她面前的兒子，凌夢瑤有那麼一刻，是激動，是興奮，更是語無倫次和熱淚盈眶的。

她連握疼小萌娃的肩膀都沒有發現，一個勁的要小萌娃再叫她一聲媽咪。

小萌娃紅紅的眼眶，不是因為久別重逢，而是疼。

他低低地哽咽著：“疼……好疼！”

凌夢瑤楞了一楞，反應過來：“對不起，媽咪不是有意的，媽咪是……太高興，太激動了！”趕緊鬆開手：“現在好點了嗎？媽咪沒弄疼你吧！”

凌夢瑤給小萌娃吹著肩膀的位置，想親又不敢親，望著小萌娃痴痴地笑。

直直的眼神嚇得小萌娃嚥了咽口水：“沒！”

“那寶寶再叫一聲‘媽咪’好不好？”近距離相處，凌夢瑤感覺小萌娃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帶著淡淡的奶香，像是記憶裡的味道：“寶寶？”

小萌娃張了張嘴，剛剛硬憋出的那一聲‘媽咪’是他的極限，在他心裡，他的媽咪只是何沐晴。

“就一聲，再叫一次，好不好？”凌夢瑤又湊過了些，感覺小萌娃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濃，濃烈的叫她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小萌娃沉默了會，終是開口道：“媽咪！”

“在在在，好兒子！”凌夢瑤眼裡的淚‘譁’全滾下來：“媽咪……在的，在的，媽咪就在這裡呢，媽咪是不會傷害寶寶的，過來，讓媽咪好好看看寶寶！”

小萌娃不太敢近身。

凌夢瑤湊過去，捧著他的臉：“是不是怕媽咪頭上的這些針？”

小萌娃遲疑了會：“有點……像妖怪！”

“那寶寶等著！”處於激動中的凌夢瑤，也沒消毒，抬手就去拔頭上的銀針：“等著，媽咪這就拔針，把這些讓寶寶害怕的針全部拔掉！扔了！這樣寶寶就不會害怕媽咪了！”

小萌娃的手一直緊緊的拽著衣襬，倒沒忘記孫醫生說的重點：“祝……祝您生日快樂！”

“你說什麼？”凌夢瑤取銀針的動作一頓：“生日？”

“嗯！”

“祝誰？”凌夢瑤指了指自己：“我？”

“……”小萌娃嚥了咽口水：“是的，祝您生日快樂！”

“誰告訴你，今天是我生日的？”

“……”

“說！是誰告訴你，今天是我生日的！”凌夢瑤將手裡帶血的銀針，狠狠扔在地上：“我沒有生日，沒有！誰讓你祝我生日快樂的？”

小萌娃嚇壞了，後退著想離開。可剛退了兩步，小小的手腕被凌夢瑤一把拉住！

“你別走，哪裡都不許去，你知道嗎？”凌夢瑤瞪著眼：“我讓你走了嗎？你就走！你還沒說清楚，誰告訴你今天是我的生日的！”

“……疼，好疼！”

“疼死你最好！”凌夢瑤憤憤地喘著粗氣：“告訴你，我沒有生日，記住了沒有！”

小萌娃趕緊點頭！

“說出來！”

“記……記住了，辰寶記住了！”

他黑亮的大眼睛裡，蓄滿了霧水，使得眼睛更黑更亮，凌夢瑤越看越生氣：“你哭什麼？我怎麼你了？你說！我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你到底哭什麼！”

她使勁搖晃著小萌娃的身體：“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過生日，你知道為什麼嗎？！”

五年前，如果不是因為她過生日，她的人生怎麼會發生那樣大的轉變？她又怎麼可能因為生日而痛失愛人，也因此被顧夫人軟禁近兩千個日夜？

“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顧夫人，你知不知，因為你的奶奶！！”凌夢瑤瞪眼的樣子，嚇壞了小萌娃，最後又在她的低吼中，小萌娃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

“哭哭哭，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就知道哭，我讓你哭，讓你哭，讓你再哭——！”掐完小萌娃的胳膊，凌夢瑤感覺不解氣，又低頭咬上小萌娃嫩嫩的胳膊。

“啊——！”鑽心的疼，疼得小萌娃一下子發出撕心裂肺的的尖叫。

凌夢瑤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麼：“寶寶……”她手足無措的看著小萌娃胳膊上的牙印，那隱隱的血跡驚呆了她：“不是……不是我咬的！”

她的手像是握到了燙手山芋一樣，突然鬆開小萌娃，然後跌坐在地。

“真不是我……對不起，對不起……”凌夢瑤痛恨自己怎麼沒控制好情緒？

她怎麼可以咬小萌娃？

現如今，許主任再也無法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