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二層大廳,在紅色的地毯上,原本嚇暈了的何雅緩緩醒來,搭在她身上的黑色外套,是顧思博那會趁空脫下自己的外套蓋給她的。
經過極度驚嚇後的何雅入眼看到的景象是,陳子浩沒了之前的跋扈,垂頭捂著左邊的臉頰。他的右後方是拿匕首抵在自己脖頸裡的陳小月!
陳老爺子居然也來了!
他身旁的陳母,居然是親熱的拉著何沐晴的手,和她勉強擠出笑容的不同,何沐晴笑得禮貌也得體,道:“陳阿姨,您想讓我說什麼呢?”
“就是……。”陳母想了想,再張嘴要說什麼的時候,已經被莞爾而笑的何沐晴的清脆女聲蓋住:“陳阿姨,您是不是想我說不在意?可是不在意的究竟是什麼呢?是不在意陳子浩軟禁我的母親?還是不在意陳子浩叫人脫了我母親的衣服?又或是不在意陳子浩在太陽城對我母親發難,還是不在意陳子浩用我的母親來威脅我丈夫?亦或是不在意陳子浩幾天前叫人惡意圍攻我丈夫?”
音落,何沐晴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的,但陳母再也笑不出來了,她甚至覺著剛才找何沐晴說情,根本就是一件特加特別愚蠢的事!
陳母想鬆開何沐晴的手,後者卻拍拍她手背,繼續笑道:“陳阿姨,您看,我們也是認識多年的老鄰居,您也不用跟我客氣,畢竟子浩小的時候也因為您和伯父忙,多數放學後都是來我家裡吃晚飯寫作業的,過夜的情況也有許多次。您還記得嗎?有一年春節,您和伯父實在騰不出時間,子浩只能在我家過年,等您和伯父回來,子浩怎麼都不肯再回家,還說要做我母親的兒子。您當時總說自己的親生兒子已經被我母親收買了。”
何沐晴看向陳老爺子:“陳爺爺也知道,子浩小的時候比較調皮,陳阿姨和伯父又沒時間管他學習,陳阿姨當時還說要不是我母親輔導子浩,他恐怕高考的時候會落榜。陳阿姨,陳爺爺,您看,轉身我和子浩已經長大了,還都有自己喜歡的人,我們兩家更是舊識,所以陳阿姨,您要是有什麼話,儘管說!您放心!只要您說一聲我一定會照您的意思辦!或者只要您提醒我一下,我也能猜到您要我說的主題,我一定不會有任何的遲疑!”
這樣的一番話下來,陳母哪裡還有臉開口?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個無形的巴掌,不止打在陳母臉上,還燥得陳老爺子老臉通紅,偏偏,此刻的何沐晴還是微笑著的,她臉上的笑容比刀子還鋒利。
一直以來,陳母越看越喜歡何沐晴的處事方式和沉靜的心態,可惜的是陳子浩不能拴住她的心,不然以後陳家的生意,都可以交給她來打理。
陳母最終嘆了口氣:“是啊,沐晴,子浩他……。”
“子浩什麼子浩,陳子浩根本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大混蛋!陳老爺子,你以為陳子浩變成現在這樣,你一個做爺爺的就沒有責任嗎?”一旁爬起來的何雅,打斷陳母的話,對陳母一通大罵,又指著陳老爺子跳腳。
何雅指責完陳老爺子,又像有了什麼法寶一般,不再怕陳子浩,直接指著陳子浩的鼻子臭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要不是你用賭資威脅我,我怎麼可能會讓沐晴和你結婚,你們根本就是逼婚!”
陳子浩想反駁什麼,被陳老爺子一柺杖打在背上。
“還楞著做什麼,道歉啊!”陳老爺子意思很明顯,何沐晴所說的那事話,於情於理,都是陳子浩不對。要是再不趁顧思博還沒發什麼話前,取得何沐晴的原諒,這件事恐怕都沒有轉機的可能。
誰知道陳子浩不服,冷哼道:“憑什麼要我道歉?你們以為何雅僅是個賭徒嗎?還有何沐晴也不是什麼好人,最後就是這個姓顧的,他搶了我的新娘,反過頭來,我還得跟他道歉?年二十八要舉行婚禮的訊息可都知道,但是所謂的婚禮呢?哪去了?爺爺!您知道這段時間有多少人在看我們陳家的笑話嗎?新娘被人家搶走了,還不敢吱聲?!”
陳子浩說什麼都會不道歉。
“畜生,我教你的什麼,忘記了嗎?”眼見顧思博面色變了,人精一樣的陳老爺罵道:“商場上不可無信,更要戒驕戒躁,最重要的是萬事給人留有退路,不要趕盡殺絕!”
話,是教訓陳子浩的,卻也是說給顧思博聽的。
顧思博懂老太爺的意思。
畢竟陳老太爺今晚能來太陽城,也是看在顧思博託的那人的面子上,想著顧陳兩家雖然不在同城,但也是同在商界謀生,總要賣幾分薄面。
“陳少爺想怎麼解決?”負手而立的顧思博,那從容不迫的姿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