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著窪口中的漠北士兵做最後的抗爭,這群驕橫野蠻的傢伙為他們的南侵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傷哥哥,你看他們多可憐,咱們為什麼要放水淹死他們。”少天聽著那充斥著整個窪口的慘叫、哀嚎聲,不解的問我。
“這就是戰爭,戰爭是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色彩的,成者生,敗者亡,今天我們若不殺他們,此刻死在屠刀下的便是咱們與萬千玄門中人。”我向少天傲然解釋道,心中早已經沒有了當初初入玄門的那種婦人之仁。
真正的仁是一統,仁有大仁與小仁之分,滅掉漠北,阻止他們南下便是大仁,天道之幸。
少天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有些迷糊,顯然他現在還明白不了我的話,但日後他明智若開,定然是一位叱吒風雲的大將軍,自然也就明白了今日的道理。
隨著溪水注入的緩慢,溫度與水流的消耗,湖中已經沒過大半,嚴寒讓整個窪口的水面漸漸凍了起來,幾千漠北士兵與人馬就像是被凍住的冰人一般,千奇百怪的各種姿勢定型。
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打贏了,打贏了!”
窪口上一片歡呼聲,僵持了幾個月的戰爭,到了此刻終於可以圓滿的劃上句號了。
“秦王萬歲,秦王萬歲!”
散兵們又開始了他們那一套看熱鬧不嫌事大,吹牛拍馬不怕嫌臭的作風,個個扯著喉嚨大叫了起來。
不過這時候大家都在興頭上,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心底卻是一片冰涼,玄門之所以墮落,四分五裂,天下不得不再次進入軍閥割據時代,就是因為有這些無能之輩,有利則上,無利則避的不作為之人。
不作為,有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第五百七十二章燕山話別
封二的陣法一撤,窪口漸漸奇寒漸退,但冬日的低溫也不可能會在短時間內融化,古天雄與幾個頭領從窪口上跳了下來,踩著已經凍住的寒冰,搜尋兀金的影子。
兀金整個下半身都被凍在冰下。雙手前後擺著,滿臉的惶恐。顯然他還來得及逃出去,就已經被水給淹沒了。
漠北的旱鴨子一入水,基本上就焉了。哪怕修為再高,也邁不開步子,更別說地滑天凍了。
兀金全身都朦上了一層冰渣,古天雄將他從冰下起了出來,幾個人抬著他回到了天機山上。
大帳內,歡欣鼓舞,青年道士們圍著篝火就著酒肉談笑風生。每個人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誰也沒想到原來戰爭會如此的簡單,一場洪水便將讓他們幾近崩潰的數千大軍給埋葬了。
封二少有的喝了幾口酒,他一生參與過很多戰役。我的出現改變了大局。讓他意識到,他確實已經老了,很難再用自己的血和熱去捍衛這片土地,也無法再與年輕一輩在玄門一較高低了。
但他卻並不失落,因為我並沒有讓他失望。原本以為自秦劍以後,世上再很難找到能夠力挽狂瀾之人,但現在他看到了,我已經能夠扛起閻君的大旗,打造屬於自己的天地。
“封先生!”我拿著酒走了過來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封二抬頭看了我一眼,幽幽感嘆道:“你知道江東我為什麼要驅趕你嗎?”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因為當時的江東城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按照邪王的意思是讓萬鬼殺盡江東之人,但黑王力勸邪王,最終老弱幼兒都留了下來,而且死傷的人數也是有限的。
封二沒有選擇,他與趙黑子只能盡最後的氣力去守城,然而最終卻不得不面臨城破的危險。
只是我不理解的是,趙黑子與封二為什麼會聽黑王的命令,黑王是個很複雜的人,他一面與邪王勾結,卻又暗中揹著邪王做了很多相左的事情。
他曾屢屢害我,但始終卻未將我趕入絕境,但一直到現在我都未能知道他到底是誰。
不過從目前來看,黑王與趙黑子這一派人應該已經進入了陰司,極少在玄門現身了。眼下,玄門雖然發生了一些小戰爭,但跟已經打的不可開交的陰司比起來,算是太平之地了。
黑王這種精於算計的人,自然不會錯過眼下陰司的大好局勢,興風作浪,以謀取自己的利益。
“你是想讓我統一邪門,掌握百花門,楊奉的秘法等等,因為這些都是我修行路上不可或缺的東西。”我想了想道。
仔細想想,我在陰山雖然九死一生,但得到的東西,卻足夠影響整個玄門的大勢。而楊奉乾坤袋、八荒鼎更是讓我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