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走到視窗停住了腳步。因為這人的身法實在太快了。如同仙鶴一般騰雲駕霧幾乎是貼著每一層的屋頂“飛”了出去。
我雖然自認血河身法是極快的,但跟這人比依然是相差甚遠,強追也是無果,索性放棄了。
我回到屋內,床上躺著一具剛剛斷氣的女屍。
女屍死的很慘,脖子上還有一個血窟窿,身上都是被手掐的淤青,尤其是大腿一側,更是血流如注。
顯然她在死前經受了殘忍的肆虐,以至於她那嬌媚的容顏顯得是如此的痛苦,眼睛睜得大大,像是心有不甘。
我聳吸著鼻子,空氣中像是有一種奇怪的香味,香味很特殊,但還是沒能逃過我的鼻子。
由於天賦的原因,我的感覺是非常強的。以前我極少透過氣味來辨別人,但自從遇到了陳姬、豹人這些擅長追蹤的傢伙後,我才深知,有時候一個人的氣味。不經意間會暴露他的身份。
我仔細的搜尋著房屋裡留下的痕跡,很快我的目光便落到了地上的衣服,衣服是綢布的。
小舞的衣服脫的很整齊,連褻衣都是完整的,這就說明她與殺她的男人兩人是自願的,如果是那傢伙欲行不軌,有掙扎的話,衣服不會如此的完整。
只是讓我有些不明白的是,這男的為什麼突然會狂性大發,殺死了小舞。
我打了個手勢,示意鳳千仇上來。
鳳千仇擺了擺手,示意不上來。我對他比了個揍人的手勢,這傢伙才戰戰兢兢的上了樓。
一進門看到小舞的屍體,鳳千仇當時就吐了。隨即嚎啕大哭了起來,呼喊著小舞的名字,呼天搶地的咒罵行兇之人。
“別在裝了,我找過了王符不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
鳳千仇在我的再三逼問下,結結巴巴的打算告訴我實情。
他站起身緩緩的解掉衣服上的紐扣,露出了胸口,只見他的胸口上多了一團綠色的淤泥,裡面隱約有人臉的閃動。
“惡鬼疽!”我忍不住吐出幾個字。
我做夢也沒想到,這裡竟然也會有惡鬼疽的存在。
惡鬼疽的母體就是曬過冥日的方有德,他原本在綠袍人手中,但到底他製造了多少惡鬼疽,恐怕無人知道。
綠袍人的修為是極高的,當初七叔、金太保雖然一個廢了五脈,一箇中了惡鬼疽,但與他也是打了個平手而已。
隨著修為的不斷精深,我琢磨著這傢伙的修為現在應該與梅先生,張天師不相上下了。
仔細想想,綠袍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此人不僅僅對陰司的秘密瞭如指掌。
從絕世戰甲、金家寶藏、七叔的判官令等等,似乎有關張王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他是一個很能藏的傢伙,以至於都讓我快要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對手。原本以為他是邪宗的人,現在看來不是,也未必是邪王一系的人。
但這人似乎又八面玲瓏,跟所有的黑暗勢力都有糾葛,真讓人頭痛。
“妹夫,求求你救救我。”鳳千仇愛囚道。
我讓他別慌,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鳳千仇這才說出了緣由,原來那天他剛從王城出來,就遇到了小舞。
小舞是他在風月鎮的姘頭,兩人關係極好,鳳千仇曾還動過取她的心思。
小舞把他引進了這屋子,剛進屋子就被幾個人挾持了。
這些人讓鳳千仇交出了王符,並強迫給他種上了惡鬼疽,鳳千仇把祖上遺留的最後幾張王符全都交給了這些人。
到了昨日,又有神秘人找到了他,讓他把我引進這屋子來。
為了活命,鳳千仇不得不把我騙到了這來,卻不曾想竟然會碰上這麼一出慘劇。
我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仔細的在房間內搜尋著痕跡,卻沒有找到太多有用的價值。
無法判定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來自西川,當然也不能從惡鬼疽就一定認為是綠袍是暗中的主使。
“告個別吧。”我道。
鳳千仇有些不解的問我:“告什麼別?什麼意思?”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用被子包裹住小舞的屍體,用血火將屍體燒成了灰燼,從視窗撒了出去。
“塵歸塵,土歸土,如果還有下輩子,願你不再有此等痛苦。”雖然明知道她不會有魂魄,更無投胎轉世的可能,我還是在心中默默唸了一句。
鳳千仇扇了扇鼻子,飛一般的跑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