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心中一喜,抬頭看到柳義正站在前面,恭敬地朝她說道。
寒菱忙點了點頭,讓開了。
柳義走上來扶起銀若宸,背在身上快步朝外面走去。
“柳義,能不能告訴我,王爺為什麼會這樣?”柳義剛把銀若宸放進馬車裡,寒菱就攔住了正欲離去的柳義,劈頭問道。
柳義面色徽變,遲疑著說道:“翁主,您應待王爺清醒後,親自問詢較好,屬下實在難以回答,請恕在下無禮。”
說完徑直走了,寒菱望著他果斷離去的背影,不由氣結,看來銀若宸這傢伙培植的人都跟他一樣怪怪的,說話藏頭露尾,捉摸不透。
東寢宮內,寒菱整整忙了幾個時辰才把銀若宸伺弄好,總算能見到他白哲的肌膚了,寒菱鬆了口氣,望著面前木盆裡黑黑的洗臉水,心情沉重無比,從來沒有見到銀若宸如此消沉頹廢過,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兔子端來飯菜用完飯後,寒菱累極了,爬到小床上沉沉睡去了。
半夜裡寒菱被一陣聲音驚醒,迷糊中睜開了眼睛。
“水,水”對面大床上銀若宸沙啞的聲音不停地叫著。
寒菱吃了一驚,醒了過來,忙朝銀若宸走去。
銀若宸滿臉通紅,嘴唇乾涸,緊閉著雙眼,面容痛苦,嘴裡正在不停地叫著“水”,他的雙手緊握著錦被,寒菱忙彎下腰去,仔細打量著他,見他沉沉睡著,陷入了無意識的狀態中,全身緊繃,神情極為痛苦。
寒菱意識到不妙,忙伸手放在他額頭上,不由嚇了一大跳,他的額頭髮燙,寒菱又抓了下他的手,只見他手心的溫度燙得寒菱的手都微微灼痛。
不好,發高燒,生病了,一定是這麼多天在墓地上作踐自己,受涼的緣故,必須馬上叫御醫。
“秋雨,秋雨。”寒菱朝外面廂房叫道。
不一會兒,秋雨睡眼惺忪地走了進來,問道:“翁主,有什麼吩咐?”
“趕緊去叫御醫,王爺生病了。”寒菱急切地說道,秋雨聽說是王爺生病了,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答應一聲出去了。
寒菱忙從案桌的水壺上倒來了涼水,扶起銀若宸的頭,喂他喝了水,他已經陷入了昏迷中,全然不知道什麼,只是機械地張嘴猛喝著水。
“若宸哥哥,醒醒啊,御醫馬上就來了。”寒菱焦急地帶著哭腔說道,又忙端來了涼水,擰乾毛巾替他擦身,試圖讓他的體溫降下來。
“菱兒,菱兒,不要離開我。”銀若宸在夢中毫無意識的反覆叫著,寒菱聽得呆了,明白他口中的菱兒便是香菱公主,如今香菱公主就是自己了,他真的會對香菱公主有如此深的感情嗎?
寒菱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從她的身世公開後,銀若宸就知道自己是香菱公主了,可他對自己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殊的熱情來,甚至稱得上冷淡,遠不如做他小跟班時的那份熱情,有時寒菱都懷疑他對香菱公主其實並沒有多少真實的感情在裡面,只是潛意識中殘留著兒時的那份美好的回憶而已,他自己意識不到,拼命地鑽著牛角尖,不願走出來。
畢竟那時的他們都還小,怎麼可能會產生那樣的感情呢。
因此寒菱並沒有把他的那份痴情放在心上,總覺得他哪日明白過來,不過是一種錯覺而已,更何況他們還只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望著他痛苦的面容,寒菱的心卻在發抖,這個驕傲的男人,曾經如青山般剛毅堅挺的男人,如今卻頹廢淪落得如同一個被遺棄的嬰兒般,只知道嗷嗷哭著,任人宰割。
輕輕的伸出手撫在他緊蹙的劍眉上,嘆息著。
“菱兒,菱兒,你在哪裡?不要離開我。”銀若宸喃喃說著,伸出了手,似乎要抓住什麼。
瞧著他的大手在空中屢次落空,寒菱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銀若宸的大手很快便無意識地捉住了寒菱的小手。
一股力道傳來,寒菱跌倒在銀若宸的身上,銀若宸伸出雙手緊緊地抱著寒菱,渾身顫抖著,大聲哀求道:“菱兒,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他渾身發燙,雙手緊緊地摟著寒菱。
寒菱的心猛然揪得痛了起來。
“若宸哥哥,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寒菱掙脫不了,只好任由他抱著,他全身滾燙的體溫使得寒菱的身心有絲浮躁,她痛苦不安地輕聲說道,雙手撫摸著他發燙的面頰,聽到他剛健的胸膛裡,心跳得急促,寒菱真擔心他會不會出什麼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