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展開了龐大的軍陣。
半月形的軍陣猶如一支展翅的鳳凰那樣,凌厲的向前突進著。
寅時,黎明前一刻最黑暗的時刻,八萬閩軍主力如期抵達了戰場,京師三十里外的灞城縣城郊,天竺平坦的狂野中,同樣一支龐大而整齊的軍隊橫亙在了閩軍面前。
吐蕃人?長安的關中府兵?旁遮普叛軍?婆羅門叛軍?他們是怎麼殺到閩國腹地的?展開的閩軍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
“定!”前軍總管藥格羅率先怒吼起來,跟在他身旁的兩百親兵亦是同時跟著怒吼,巨大的吼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的醒目,偏偏讓人尋不到主將在哪。
不愧是配合多年的戰友,隨著藥格羅的吼聲,大度設與完顏阿骨打立刻同樣吼著制止住本部部曲,三杆將旗在漆黑的夜色中突然散發出了悠悠熒光,狼,蛇,鷹,三中將旗圖騰帶領下,衝在最前頭的關寧鐵騎分成三股,猶如鷹爪那樣凌厲抓向了漆黑中隱約露出身形的龐大軍陣。
三股騎兵抓田螺那樣從三個方向包抄了過去大度設左,完顏阿骨打右,最外延的藥格羅直奔敵軍身後,奔騰的騎兵幾個呼吸間就對這支突兀出現的敵軍完成了三面包抄。
這一會後續的步兵可沒脫節,幾乎騎兵完成包圍的一剎那,展開的閩軍步兵也分左中右三軍同時出現在了敵陣前兩百步距離。
“弓弩手,上!”
薛擎,李希烈,秦懷陽,左中右三軍總管幾乎也是同時發出了怒吼,可惜這一次,閩軍就沒有剛剛那麼流暢了,中軍左武衛的弓弩手第一時間衝出軍陣,三千軍士呈三排對著遠處的敵軍舉起了鋼弩。
“射!”前軍校尉憋紅了臉,擠出了肺裡最後一私空氣怒吼出來,沒等他的話音落下,刷的整齊弓弦聲,極速旋轉的一排弩箭已經在暗夜中猙獰嘶吼著尖銳嘯聲飛了出去。
明顯看到了對面敵陣倒下一排。
咄咄的聲音中,三排弓弩射完,弩兵立刻按照步兵操練抱著鋼弩退回大陣,旋即後方的步槊長矛如同森林般猛地放下,吶喊聲中,跟隨著軍團騎兵,槊兵等長兵率先發起了突擊。
這個時候左右衛,左右威衛的弩兵這才剛剛跑出軍陣,聽著中心戰友已經率先發起了進攻,不得不憋屈直接胡亂來了陣拋射後就縮了回去,旋即其餘四個衛的騎兵率領下,長兵也是發起了衝鋒。
沖天的吶喊中,兩百步轉瞬即逝,滿面猙獰的怒吼中,每軍一千的先鋒騎兵狠狠將馬槊壓了下去,已經凌亂的敵陣當即一大排被撞飛出去,不過腋下夾著長槊,每一個衝出去的騎兵臉上都寫滿了驚愕。
隨著他們的突入擊破了敵軍陣型,後方抱著兩三米長步槊的長兵們也是一個個紮了過來,沒把槊幾乎都扎穿了三四個,同樣驚愕也寫滿了他們的臉。
這特麼是披著稻草人!
“不要停!繼續衝,砍翻每一個敵軍!”
驚愕中各隊的隊率,旅率,團率一面輪著兵器跟見了偷自己老婆的仇人一般兇狠的將稻草人打倒,一面對著身後怒吼著,雖然不明所以,一個個閩**團府兵還是按照主官的命令刺殺砍殺起來。
後面的刀盾兵反應如出一轍,雖然也用力劈砍著一個個稻草人,但明顯也沒了剛剛決戰沙場,拼死一戰的氣勢,幾萬人一個個驚愕,沉悶的砍著披著盔甲的稻草人,倒也是頗為壯觀。
半個時辰後,辰時的陽光終於劃破了地平線,經過九萬閩國大軍連夜奮戰,一個方陣二十萬的步,騎稻草人“大軍”被殺戮一空,滿地都是砍破的,散落一地的稻草以及紙糊的鎧甲。
為了保家衛國狂奔了一夜,跑的滿身臭汗上氣不接下氣的閩軍也一個個跟真打了一場大戰般,一個個跟瘟雞一樣三五成群癱坐在地上。
也只有數百個警察府兵還饒有興趣的在一地狼藉中來來回回統計著什麼。
大約一個時辰後,攜帶著收拾好的輜重,牽著大軍的坐騎,後續八萬府兵這才姍姍來遲,抵達了灞城縣郊,在禁軍簇擁下,李捷以及兵部尚書李績晃晃悠悠的出現在了驚奇,又困又累,一頭霧水的閩軍主力面前。
就算是帶領自己打出來,敬畏如天神一般的閩王,各級軍士依舊感覺到一肚子鬱悶與憋屈,甚至有些讀了一兩天書的將士還憋屈的嘟囔出來。
“這不是烽火戲諸侯嗎?”
就在這種憋屈,鬱悶,無奈埋怨的眼神注視下,李捷從容的登上臨時用木頭搭起來的高臺上,旋即禁軍搬來了十多個銅皮喇叭擺放在了李捷面前。
清了下嗓子,李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