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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杜十娘》

。見公子只是熱心相助,並無不妥舉動,秀姑放了心,寺裡的和尚們也鬆了口氣。

這公子也沒立刻離去,而是詢問主持詳細情況,而後問道:“主持如何打算?”

主持長嘆:“都是老衲管理疏忽,竟讓歹人在佛門行兇,此時城門已閉,待得明日老衲便去報官。”

公子聞言卻是笑著自我介紹:“家父姓高,正是順天府尹,我乃家中長子,單名牧。裡頭昏倒的那位娘子,乃是我世交家的一位親友,不曾想竟在此處為其父母做法事。夜半被擄到底不是什麼好名聲,況那位小娘子尚未婚嫁,名聲玷汙不得,還容大師傅慈悲,莫張揚此事,晚生回去稟報父親,私下暗查。”

正所謂口說無憑,高牧不是那等愣頭青,說完話便從身上取出家父名刺遞了過去。

主持接過一看,果然是順天府尹高大人的名刺,於是便安下心來:“既然高公子有了主意,又是為小娘子著想,老衲便聽從高公子意思。只望高公子尋到小娘子後與老衲傳個音信,好讓老衲安心,寺中會為小娘子誦經祈福。”

“多謝大師傅。”

高牧與和尚們交涉妥當,便回房去了。

待得十娘醒來,立刻問秀姑可尋到平安下落。此時天色剛矇矇亮,秀姑一晚守著十娘沒敢睡,見她醒了忙端來熱茶,對於十娘詢問卻是搖頭。十娘頓時淚如雨下,憂心如焚,當即吩咐秀姑收拾東西,打算立刻回城去找孫富要人。

十娘自認除了孫富,無人會處心積慮對她們兩個弱女子下手。

秀姑想起一事,便隨口問道:“媺娘可認得一位高公子?聽說高家之父乃是順天府尹,整個兒京城地面上的案子都歸順天府管,安孃的事兒不正該他們查麼?昨夜那位高公子好似承諾了寺中主持,況你們是世交,媺娘不去道謝?何須急著回城。”

“高公子?世交?”十娘先是一愣,待聽得說是順天府尹家的公子,便了然,不由得苦笑。什麼世交,她是何樣人,不過是對方厚道,不忍揭破她的舊事罷了。

十娘也十分意外,竟會在此遇到高牧。

秀姑有句話說的對,不論如何對方昨夜出手相助,應當去道謝,何況……平安被擄,哪怕真去找孫富,只怕也難要回人,她一個女子,上告無門,正好有個舊日恩客有這等權勢,難不成她要清高的不去理會,任由平安生在外死不知麼。

十娘打起精神,重新梳妝一番,前去尋高牧。

順天府尹是正三品官銜,因著管轄京城與附近幾個縣,與御史臺、九門提督等部門職責相仿,又能直面天子,所以地位格外不同。作為府尹之子,高牧聲名在外,是煙花中的常客。十娘曾與高牧相好過一段時日,有過好感,卻未曾放過深的感情,只因高牧此人她看不透,只能感覺出高牧與外在表現的不同。

舊年在遇見李甲之前,高牧也是她樓中常客,但於旁的恩客不同,高牧擔著風流公子的名聲,卻只與她說笑彈唱,看似夜夜留宿,卻不曾真的碰過她。起先她也疑惑,甚至暗中猜測這高公子有隱疾,故意做表面文章掩蓋真相,還是後來從月朗口中知曉一段緣故。

月朗是宜春院頭牌,高牧也常光顧,月朗又和文人雅士們相處得益,所以知道好些訊息。高牧的事情,便是月朗從一位權貴之子口中聽說的。

高牧曾有個表妹,彼此情投意合,兩家門第也相當,算是一門好親。可就在那位表妹及笄前一年,不知怎麼被鄭國舅家的公子看上了,鄭貴妃便派人來說媒,表妹便到了鄭家。這本就是拆散一對有情人,高牧那時年輕,若非家人看得緊,險些跑到堵鄭家公子。好不容易漸漸放下,誰知不足半年,表妹竟然死了,高牧大病一場,好了之後就變成個浪蕩風流公子。

這段舊事是高牧十五歲那年的事,如今過去近十年,多數人都淡忘了。

當然,高牧的風流名聲雖有誇大,但也確有其事。高牧喜歡和名妓談詩論畫、吹拉彈唱,卻不喜肌膚相親,但家中有妻有妾,又有美婢,總不是擺設。在外並非潔身自好,不過是嫌髒罷了。

這一點十娘心中很明瞭,也曾十分刺痛,每每面對高牧,就越發憎恨自己的身份。若可能,誰不願冰清玉潔?誰又願意倚欄賣笑?

十娘見到高牧,見其一身素淨,眼神隱隱悲傷,心中一動,有所猜測,但彼此關係沒親近到可以聞訊的地步。十娘道了謝,試探著提出求助之意。

高牧道:“昨夜我已向主持承諾,這件事我來辦。”又道:“你一個女子拋頭露面不方便,況且不知那些人底細,你暫且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