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茶碗往桌上一丟,冷聲喚道:“陳一!”
“屬下在。”陳一應聲而出。
“這人是怎麼回事?”
“回左使,這是杜長老送來的新年賀禮。”
“既是禮物,如何處置該由我定奪,怎麼你倒自作主張起來?”東方不敗言及此,聲音帶上內力,震得那少年胸口一沉,一口血吐出來昏了過去。
陳一隻覺得耳中鳴響,悶悶做疼,忙跪下請罪:“左使恕罪,屬下僭越了。”
“將人帶下去打發了,往後再有這等送禮的,一概拒了。”東方不敗對其只是略作小懲,提醒陳一遵令行事,不可妄圖亂猜上意,否則極容易辦出錯事。如今正值大年除夕,又是長老送禮,處置的太重,倒是不大好看。
東方不敗換了身衣裳,沒在屋內安歇,反倒下了黑木崖。
一路輕功趕路進了定州,已是萬籟俱寂。
縱身落在院中,除了屋簷下掛的兩個紅燈籠亮著,人似乎是睡著了,然而他剛這麼想著,只見門開了,僅著裡衣披著白狐大氅的桃朔白就站在門口。他忙迎上去,將人帶入屋內,並關上門,口中輕責道:“這麼冷的天,也不把衣服穿好。可是我吵醒你了?”
一面說話,一面摸他的手,仍是溫熱的。
相較而言,東方不敗的手更暖,像只火爐將桃朔白的手包裹起來。東方不敗從黑木崖一路趕來,內力消耗甚大,但氣血流轉加快,身上溫度升高,本就有疲憊,進了這暖融融的屋子,便覺得先前的酒意上頭,有些犯困。
桃朔白接下他身上的兜帽披風,將外間爐子上的熱水倒了半盆,取來臉巾,讓他擦洗了,又捧來一盞熱茶:“喝了。”
東方不敗依言喝了,將他一抱滾到床帳裡,埋在他頸間低笑:“朔白,很晚了,我們睡吧。”
“要睡就睡,你鬆開我。”被抱的太緊並不舒服。
回答他的卻是炙熱的呼吸,耳垂一熱,竟被東方不敗含住了,舌尖挑弄,一股酥麻直衝而起,頭皮都要炸開了。他的呼吸也變快了,不由的將對方抱緊,身體緊緊貼合,隨著曖昧的喘息,唇齒相依,肌膚相親,夜色沉鬱,滿帳春情。
天光微亮,桃朔白醒了。
掀開床帳朝外看了一眼,時辰尚早,剛一動身,旁邊的人也醒了,將他往懷裡一撈,彼此再度“親密無間”。此刻兩人未著寸縷,又是一大早,擦槍走火實在太容易。
“不要胡鬧了,昨晚還沒鬧夠。”桃朔白提起來還略有些不自在,將人一推,伸手將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拾起來。
“還早,再躺會兒。”東方直起身,將他的衣裳搶了拋的更遠。
桃朔白回頭瞪他,卻見錦被滑落,他上半身暴露出來,身上還殘留著幾個曖昧的紅痕。反應過來這些紅痕的由來,臉上不覺微熱。
東方不敗一聲低笑,眼底滿是戲謔,伸手自他的脖子滑到肩頭,再落於身前,但見在玉白般的面板上遍佈著深淺不一曖昧痕跡。
桃朔白惱羞成怒,排掉他的手,怎知東方突然欺身而上,將他牢牢壓倒在床上,溫熱的唇舌籠罩過來,吞沒了他所有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