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白狐裘的人影。
東方不敗心頭一動,哪怕沒看到容貌,他卻知道一定是桃朔白!
桃朔白心有所感,抬頭望了過來,隨後便走進了這家客棧。
東方不敗遣退陳一等人,等著桃朔白進門來,伸手為其解去身上狐裘披風,意識到舉止唐突,略一頓,又捕捉痕跡的掩飾了。桃朔白卻是習以為常,哪怕東方不記得過往,但他靈魂深處是知道的,以至於總會做些在如今看來唐突冒昧,過於熟稔的舉止言行。
“想不到你會到這裡。”東方將剛沖泡的熱茶倒了一杯。
“當日在濟南辦完事,便四處隨意走動,原本打算去定州。”桃朔白目前並未感覺到這方小世界有別的異常,但凡事無絕對,若是離的太遠,或者有什麼法寶遮掩天機,他就可能被矇蔽。他法力的確強大,卻是相對而言,歷經多世任務,不是沒有出過意外。
“定州?去尋我?”東方雖是疑問,卻已料定,臉上不由得帶出幾分笑來。黑木崖就在定州西北四十餘里的猩猩灘,當初他給出玉佩,便說可去定州尋他。
桃朔白但笑不語,預設了。
次次輪迴,他也習慣了人間對於過年的重視,這是一年最盛大最隆重的節日,是新舊交替,是家人團聚,所以他就想和東方一起度過。
“朔白既是單身一人,那便我與去定州過年,如何?”東方不敗說著又有顧慮,提醒道:“我的身份你清楚,上次回去,教主提拔我為光明左使,教內頗有幾人看我不順眼。我投身黑木崖已有二十年,身邊從無女色,且自來對此事沒有興趣,私下裡有些傳言,若我帶你去定州,必為人所知,為人所議,興許還難以清靜。”
“流言蜚語何所懼,若有人嫌命長,我替閻王收了便是。”桃朔白清楚他的擔憂,但他並不需要為此憂患。
實則東方不敗更在意他的態度,並非教內潛藏的危險,聞言心頭豁然暢快,笑道:“既如此,那明日便啟程。教內勢力複雜,暫時你留在定州城內,等我將眾人降服,接你上山遊賞。”
桃朔白點頭,對於他的行事並不干預。
次日一早,兩人乘車出發。
定州城中十分繁華熱鬧,此地距離日月神教總壇不過四十餘里,因此每日裡常有教眾來往,城中的清陽客棧便是神教分壇所在。這客棧內從掌櫃到跑堂,俱是教眾,當地人都清楚這是日月神教的產業,常看到神教的人來喝酒。
這客棧的掌櫃叫張槐,四十餘歲,圓胖精明,打的一手好算盤,乃是東方不敗十年前便網路的人,如今將人放在這裡做掌櫃,也是為打探訊息。張槐此人不止精明,還識時務,況東方不敗於他一家有大恩,還以值得信任,所以當初東方才會對桃朔白提及此處。
若在以往,東方不敗不會在定州住宿,而是直奔黑木崖,現在不同。
從青松客棧旁邊的一條巷子進去,後面就是民居,他已讓人買了一座小院兒,現今便是安頓桃朔白入住,瞧著儼然“金屋藏嬌”的架勢。東方的確發現自己對桃朔白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而桃朔白也不在意流言蜚語,所以他兩個不言不語,卻是出入同車,舉止親近,兼之東方不敗素來不近女色,卻突然帶回這麼個俊美出塵的年輕公子,不說外人如何,便是親近如陳一等人都誤會了。
訊息傳的很快,在他們剛入城時,黑木崖上就知曉了此事。
上層長老們或許敢於面上揶揄戲言幾句,教眾們卻只敢在心裡驚詫嘀咕,便是糙漢子童百熊都咂舌:“怪道東方兄弟一再婉拒美人,原來是這等嗜好,可惜!可惜啊!”
人們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罷了,畢竟東方不敗乃是光明左使,位高權重,武功高絕,便是真養幾個男寵,傳出來也是風流韻事。倒是有些人暗地裡打聽桃朔白身份來歷,另有些人則是打算投其所好。
任我行聽到向問天說起此事,驚愕難掩:“真有此事?可確定了?”
“回稟教主,千真萬確。屬下親自去查探過,據說是從山西帶回來的,那男子確實生的好相貌,竟是不在東方左使之下,東方左使對其言語溫和,親切備至,特地在定州置辦宅院,安頓其入住。”向問天心裡同是震驚。他對任我行一向忠心耿耿,十分介懷東方不敗的異軍突起,但也不可否認東方不敗的出眾,乍聞對方竟是喜好男色,簡直難以言說。
任我行搖頭嘆道:“那真是可惜,原本我想為他做媒。”
向問天不確信教主是真心還是隨口一說,便沒接話。
黑木崖是如何暗雲翻湧,在城中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