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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劉衍做了個手勢,一些將士齊齊退了出去。半容湊到一個瞪著眼一動不動計程車兵面前,一張臉紅的不像話,探了一番氣息後瞭然道:“是瘟疫。”

“什麼?怎麼會是瘟疫?不是疥蟲嗎?”劉衍聽到瘟疫兩字身形一晃。

亂世裡的瘟疫,使人聞風喪膽,患了瘟疫的十有**不得存活。更重要的是,在當代一旦發現患有瘟疫的人是要隔離殺死,焚燬屍體的,畢竟這是一種傳染起來要命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疥蟲咬,可顯然易見,他們和死在溪邊計程車兵是不一樣的,確實是瘟疫無疑。”半容轉身去看另一人。

裴叔東一張臉憋得通紅,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最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趕來的王震聽說是瘟疫,也是一副不忍心的模樣,幾人面面相覷,最後目光都落在劉衍身上。

半容因為忙著觀察病人,沒注意到他們,頭也不抬地說道:“叫人弄些熱水進來,還有去挖些大蒜掛在各自營帳前,如果有身體不適的即刻到我這來。”

半容等了一會也不見他們有動作,起身見他們幾人都怔怔地看著自己,不解道:“怎麼了?”

王震有些尷尬地解釋:“孫大夫可能不知道,按照我朝的做法,一旦發現瘟疫患者,不論死活,一律焚燒。”

半容心口一震,水波流轉的眼色即刻變得有些鋒利,眼神落到劉衍臉上,劉衍觸碰到她的目光如同被燙到一般逃開,轉到楚沉夏臉上,他卻不動聲色地移開了。

半容頓時覺得熱血一湧,胸口急速翻湧,重聲道:“好啊!你們夠狠心,這些人還沒死呢,你們不管不顧也就罷了,現在連一絲活下來的機會都不給他們。你們不相信瘟疫治的好,可我相信我的醫術,豈有不救之理?”

裴叔東也忍不住道:“孫大夫,我們也很捨不得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為了避免瘟疫蔓延,我們必須這麼做啊。如果,如果今天是我躺在這裡,不用你們說,我第一個同意。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半容彎下腰仔細地看著患者的面板,好像根本沒聽見他這番話。

“孫大夫,你何必呢,何必冒著被傳染的風險去救治一個沒有生還機率的人?在這個草藥匱乏的地方,何不省點力氣,這個世上要你救治的人又何止這些?”楚沉夏又是勸慰又是感嘆道。

半容聽到他這番話,一下子跳了起來,氣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

話說到一半,一旁毫無氣息的人忽然伸出了手臂,牢牢抓著半容的衣角,半容正氣頭上,被他這一拉嚇得一腔熱血倒流回來,彷彿被人潑了一盆涼水,涼透了。

劉衍跨步上前,一把拉過半容,同時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道:“即刻將這些人連同營帳焚燒。”

半容被他連拉帶拽拖出營帳,幾人退至百米外,看著一團不大不小的火靜靜地燒著,楚沉夏看著緊咬嘴唇的半容,慢慢將臉側回來,輕輕嘆了一聲,終究是個女流之輩。

半容聽他嘆氣,偏頭看他:“你是不是以為這個世上就你最聰明?”

楚沉夏一愣,瞪了眼睛去看她,她卻已經轉過身走開了。

回頭的時候正對上劉衍的目光,劉衍不以為意地轉了回去,他的眼神分明在附和半容的說法,楚沉夏低下頭,無謂地一曬。

慶幸的是,之後再無中毒瘟疫之類的問題出現,大軍順利回到金城。

皇帝十分高興,親自在城牆上等大軍歸來,又是賜官又是賞金,一時之間,金城上下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皇帝原本打算將魯國公主嫁給三皇子劉衍,偏偏有不開眼的大臣上奏,說是劉衍軍功重重,難保他日連同魯國舉兵謀反。

皇帝一氣之下就將那位大臣杖死了,以此告誡其他大臣,若再有這種無謂的攀咬,一律嚴懲。

儘管皇帝表示了對兒子的信任,但和親的事還是耽擱了下來,支支吾吾說了句不急就敷衍過去了。

劉衍倒是無所謂,整日混在軍營中,忙著整頓軍風。

楚沉夏無官無職,以親兵的身份留在劉衍府中,回金城後劉衍就有意冷落他,似乎是不想讓他觸及朝堂。一時間,他在府中倒成了個閒人,出入倒也不受限制。

白天的一場雨,令這黑夜黑的沒有半分光,楚沉夏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四周,矯捷地躍出牆頭,幾番繞轉來到湖邊的亭中。

這座亭子十分顯眼,倚著河,亭子前是一條極長的石階路,如果有人過來,是一眼就看的到,倒也不怕有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