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喀秋莎的病一定會好的。”
“那太好了,太好了。”
喀秋莎像個小燕子一樣高興地喊著,是啊,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已經被病魔折磨了太長的時間。女兒對健康的渴望,在伊萬諾夫堅硬的心房上敲開了一絲裂縫,而且這條裂縫似乎越來越大。
陪了喀秋莎在醫院度過了一個週末,伊萬諾夫才有些施施然地回到了家。看著正在飯桌前等著自己回來的妻子和大兒子、大女兒,伊萬諾夫簡單地洗漱一下便坐到了飯桌前。
晚餐異常的簡單,僅僅只夠果腹而已,根本談不少味道,而一對衣著簡陋的兒女卻仍然吃的狼吞虎嚥,兩個孩子明顯有些營養不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卻根本沒有充分的營養補充。至於一旁的妻子更是一副憔悴的模樣,這個賢惠的女人總是將好東西留給自己的丈夫和三個兒女,永遠想不到她自己。
伊萬諾夫真的有些心酸,更有些憤恨,為什麼別的同僚家的妻子孩子可以吃香喝辣、身著好衣服,而自己的妻子兒女卻只能吃糠咽菜、滿身的補丁。他恨,他恨這個該死的社會,忠誠愛國的他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而蛀蟲們卻一個個腦滿腸肥——這是個畸形的蘇維埃。
身處在那個敏感的位置,伊萬諾夫知道只要自己稍稍地睜一眼閉一眼,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就可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昧著自己的良心、揹著自己的信仰去做那些苟且之事。
“喀秋莎今天怎麼樣?”妻子看著拿著餐具有些發愣的伊萬諾夫,柔聲說道:“沒什麼事情吧?”
伊萬諾夫回過神來,對妻子溫柔地說道:“挺好的,按時服藥,很聽話。”
“前幾天醫生跟我說,喀秋莎的病越來越嚴重,如果再得不到治療,很可能……”妻子放下餐具,有些哽咽地說道:“我們要怎麼做,要不要你……”
看著一臉愁容,雙目含淚的妻子,伊萬諾夫感覺可能自己真的錯了,因為自己這些年無所謂的堅守,愧對了自己妻子和兒女,於是也放下餐具,輕聲說道:“你放心吧,很快,我一定會讓喀秋莎得到治療的。”
一頓晚飯吃的很是悲傷,飯後伊萬諾夫走進自己的書房,在裡面反鎖上,點了一根很久已經不抽的香菸,手裡不斷地翻動著今天侯正軍給他的紙片。
整整一夜,伊萬諾夫在書房裡坐了整整一夜,也抽掉了整整一包煙,他在思考,更是在抉擇……
天一亮,連早飯都沒吃,伊萬諾夫就急匆匆地趕了出去,但是他卻不是往上班的方向走去,而是去了……
今天的總軍械部保密局,同事們都在議論著從來沒遲到過的伊萬諾夫局長,今天居然遲到了——真是一個大新聞啊。
沒有理會同事們的議論,伊萬諾夫直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呆坐了一會之後,拿起桌上的電話就撥了出去。
“是我。”伊萬諾夫拿起電話,冷冰冰地說道:“今天下班之後,來保密局取你們想要的東西。”
是的,伊萬諾夫的這個電話是打給侯正軍的,面對著殘酷的事實,他的信仰似乎徹底崩塌了——向殘酷的生活做出了妥協。
聽著那邊的忙音,侯正軍不禁心裡一樂,果不其然,這塊又臭又硬的爛石頭也臣服了——看來蘇大少這把贏了。
可是,事實是這樣麼?
接到伊萬諾夫的電話之後,侯正軍並沒有任何的懷疑,在他看來蘇維埃的官員都一個樣子,即使能頑抗幾個回合,最後的結果任然是被“攻陷”——那位總軍械部長不就是如此嘛。
所以,在稟告了蘇辰雨之後,侯正軍帶著兩個保鏢就去了保密局。
可是,蘇辰雨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臨近下班的時候,侯正軍帶著兩個保鏢走進了保密局的辦公大樓,經過守衛簡單的詢問之後,徑直向伊萬諾夫的局長辦公室走去。
“嗨,伊萬諾夫先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侯正軍有些志得意滿地對伊萬諾夫笑著說道:“怎麼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那東西?”
伊萬諾夫仍然是板著一張生人勿近的冷臉,冷冰冰地說道:“再等一會吧,等他們都下班離開之後。”
“好的。”侯正軍坐在伊萬諾夫的對面,面對著他,微笑著說道:“你放心,只要我們拿到那東西,我們會將你的小女兒接到美國治療的。”
“那謝謝你們了。”伊萬諾夫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仍然冷冰冰地扔下了一句“感謝”的話。
在伊萬諾夫的辦公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