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都能鬆口氣。因為譚母是個很能幹的人,是有名的會計師,負責過大企業大公司的結業清算。一面照顧懷孕女兒的譚母,一面指導女婿怎麼處理畫廊的財務善後工作,並且聯絡律師,向法院遞出申請,追究縱火犯親屬相關責任支付賠償金。
在這樣一個十分順利的情況下,譚母聽女兒提起要和蔓蔓合資辦飯館時,被吊起了興趣。蔓蔓不像自己女兒,愛做菜,而且做的不錯做的很有特色,這些譚母都是知道的。
初夏看死黨發來的簡訊似乎有些閒空,就把電話交給了母親。
“蔓蔓嗎?”
“伯母你好。”蔓蔓對譚母有些尊敬,不禁誠惶誠恐。
“好,都好。”譚母已聽杜宇說過,有可能是自己女兒惹出來的禍,因此火災責任不在蔓蔓身上,倒覺得有點對不起蔓蔓,說,“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給我瞧一瞧。你看我都多久沒有看過你了,都不知道你現在是瘦了還是胖了。”
譚家的老家不在蔓蔓住的那城市。蔓蔓只有在上大學的時候,假期和初夏到譚家老家遊玩時,在譚家住過一小段日子。然只是這一段小日子,譚母給蔓蔓留下的印象,已經很深刻了。
記憶中的譚母,有點女兒初夏拼命三郎的精神,精神抖擻,幹事利索,剪著短髮,衣裳整潔挑不出半點毛病,說話,那叫快得在打機關槍。
“伯母,你定是在師哥住的醫院吧。這樣,我明天過去看望師哥。”
“嗯,你過來時,順便幫我介紹下你師哥和初夏的救命恩人。我總得好好答謝人家。”譚母說。
救命恩人是兩個爺。
蔓蔓道:“伯母不用客氣。”
爺那天救人,也只是因為需要。
“這怎麼行?”善於人情世情的譚母堅持。
於是,在君爺回來時,蔓蔓找到不痛不癢的話題和做哥哥的說了。
“初夏的媽想見見你和姚大哥。”
蔓蔓這話說的有些急,剛好是君爺剛進門的時候。
沒想她會主動開口的君爺,反而慢了一拍,冷眸呆了下,方是反應過來:“喔,什麼人?”
“初夏的媽,想當面道謝。”
在她像是有些急的臉上掃過一眼:“你和她很熟嗎?”
“初夏是我死黨,伯母人很好。”
初夏和杜宇,知道這兩人對她至關重要。沒有必要放棄這些籌碼。冷眉一提:“你要去看你師哥時,我送你過去。”
這話算是答應她了。
蔓蔓忙按下資訊通知初夏和師哥。
知道死黨和師哥杜宇,對兩個爺向來都是敬而遠之,要和爺見面說話,需要準備功夫。
“不要經常把手機放身邊,對孕婦不好。”君爺這話有點沒話找話說。
“我知道。”蔓蔓低著頭顧著看手機。
戴著腕錶的君爺,磨蹭著拿車鑰匙,心裡頭隱隱約約的感覺是:這個氛圍一點都不像兄妹,倒是像知道彼此關係的陌生人似的。
當然,他知道,這種感覺,做弟弟的陸歡也不止一次向他抱怨過了。
所以,趁這個時候,讓她回孃家住是必要的。
時間近中午,要趕著回陸家吃飯。
蔓蔓走在君爺的後面,保持一定距離。
他放慢腳步,她跟著放慢腳步。他走快,她跟著走快。
他無奈:怎麼像牽了條狗。
小時候,如果弟弟妹妹像被他遛狗似地跟著他,他會感到高興。但是,現在他長大了,不可能對弟弟妹妹像牽狗似的。而且,他做兄長的,角色更多是保護傘。
進了電梯,見突然進來的人有些多。大手往她肩膀上一攬,將她護在了裡面,動作自然沒有半點猶豫。
在被他拉到裡面時,蔓蔓渾身毛髮像刺蝟一樣豎了起來。過了會兒,月牙兒眼靜悄悄地抬起,見他宛如銅牆鐵壁一般,把四周可能碰到她的人擋得嚴嚴實實的。
冰似的側影,苛刻的側顏,卻是像把傘,像座山,遮擋在她頭上,在她眼瞳裡放大:這人是她哥……
“怎麼了?”冰眸低下來,對上她的眼瞳。
立馬低下頭:“沒什麼。”
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人是感情動物不是理性動物。
“蔓蔓。”她心裡的那種搖曳,好像也傳到了他心裡,冰唇,難得很艱難地吐出一些話,“我這做哥的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別無他求。”
讓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