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聽她邊說蔣梅的好處,邊腮幫子鼓得大大的,心裡明亮,嘻嘻嘻笑起來:“你,嫁了人,現在胳膊都拐到你夫家的人身上了。”
蔓蔓一窘:這話可決不能被老公知道,不然會讓老公得意地飛上天。眼鏡推扶兩下,轉開臉避過窘境。
近來由於畫廊業務增大,招了兩個人幫忙看店。吩咐了留守的人,初夏讓蔓蔓帶自己到蔣梅的醫院做孕檢。
路上,不在畫廊裡了,蔓蔓趁著沒人仔細地盤問初夏:“我問師哥,師哥含含糊糊沒有答我,那天溫明珠來鬧事,究竟有沒有給畫廊帶來影響?”
“你想這麼多做什麼?”聽她這樣問,初夏不高興她見外,嘟著嘴巴道,“早和你說了,畫廊不單是我和你師哥的,有你一份。你的事,就是我和你師哥的事。”
“正因為我知道有我一份,我不是更該弄清楚畫廊的現有狀況嗎?”蔓蔓努著眉,據理力爭,不希望自己四處變成一個被人都矇在鼓裡的,何況畫廊的事她完全能幫得上忙。
這話初夏倒是駁不了的,只得承認死黨一張嘴巴厲害,不情不願地說:“是有一點影響,但是,不大的。”
“什麼影響?”
說回來,杜宇瞞蔓蔓的原因是,不是畫廊的生意壞了,相反,是畫廊的生意火了,於是,同行裡的謠言四飛,說是之前蔓蔓中標旅遊局廣告那事,也是因為他們畫廊在政府裡有關係。
“這些人都是妒忌我們生意好,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你不用聽他們胡說八道。”初夏揚著眉,小咬著唇,若是被她抓到那些嚼舌根的,看她不一個個割了那些人的舌頭。
蔓蔓中標,是因為蔓蔓自己本身有能力,這點毋庸置疑。陸司令和姚書記,根本不會插這個手幫女兒做這種事。旅遊局領導都知道上級領導有避嫌的意思,都差點先因為這否決掉蔓蔓的作品,然而,這個專案的合資方,一個外國人,卻是極為欣賞蔓蔓的作品,在審標組中大力支援蔓蔓。最終,蔓蔓方能奪標。
可這些事的來龍去脈,外面的人即使知道,都不會去想好的,如初夏說的,被妒忌紅了眼,全改版成符合他們想象的,以圖能平衡他們失敗的心理。
“算了。”蔓蔓淡淡地道。
人長在那麼多人的嘴巴上,一個個去捂,既是辦不到,只是想了讓自己白添無所謂的痛苦。
清者自清。
她蔓蔓不是沒有被人說過?
抬高眉角,初夏看著她,忽然覺得她這樣子有點像某個人,後來一想起,不由眉角展開笑與她說道:“那天,你師哥和我說到,陸上校,被人誣陷與你有曖昧關係。陸上校聽到的話,眼皮連抬都不抬的,一副無聊至極的模樣,讓你師哥從頭到尾膜拜到極點,說:神仙不過如此。”
怎麼說到君爺身上了?
扶大眼鏡,月牙兒眼慢悠悠地轉到笑不攏嘴的初夏,十足的質疑:“你以前不是很討厭他嗎?”
初夏的笑容一僵,癟起嘴巴:“這,人都會變的嘛。其實想想,這人就是脾氣臭,說可惡倒不至於。”
對君爺同志的改觀,大概是在那晚上君爺照顧死黨的時候,親眼看見那人臉上與普通人一樣,都會流露出溫柔的情感。
想到此,初夏遲疑著道一句:“他,對你很好。”
這點,蔓蔓很清楚,不會否認,只是眉一揚:“但他對我爸不好。你忘了?我曾經發過誓言,誰對我爸不好,我不可能和對方好。包括我老公阿衍。”
溫世軒第一的位置,穩若泰山,不可撼動。
初夏皺著眉,似乎能想象得到冰山爺在聽到蔓蔓這句話後會崩潰成什麼樣。
說回來,冰山爺從第一次,就和她家蔓蔓,是死對頭似的。
天生的冤家。
“哎——”
“你嘆什麼氣?”不解地扶眼鏡的動作。
瞪向她,初夏嘟嘟嘴:算了吧,你裝,我和你多少年了,能不知道你腹黑。你都知道,我這嘆氣聲是為誰嘆的,就是那個被你整得崩潰的冰山爺。
不過——眼珠子一轉,初夏不厚道地在心裡頭笑:是很想繼續看冰山爺崩潰的模樣,誰讓這人像是從來沒有被人整過的樣子,太高傲了,目空一切。
冰山爺欠缺的,就是被撼動的樣子,最好再崩潰幾次,變得普通人一點,對冰山爺沒有壞處。
……
轉了兩趟地鐵,出了地鐵口,來到蔣梅所在的醫院。
半路蔓蔓打了電話給蔣梅。
她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