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玻璃窗,蔓蔓能看到小病床上一團小小白白嫩嫩的小東西,什麼都是小小的,粉白粉白的,尤其是小指頭動一動,或是小嘴巴張一張的模樣,可愛得不像話。
蔓蔓看著都覺得太感動了,尤其想到自己兩個孩子即將要出生。
如果這孩子真是她哥救的,她第一次對她哥感到肅然起敬。
“小棉花餵了水沒有?”聽見一個護士這麼問另一個護士。
小棉花?
指的就是這個小病號?
小床上的一團小影,白白的,團團的,是很像一朵棉花。
而且,小嘴唇張著,低低的綿綿的一聲唔,像極了貓咪,軟綿綿的,直軟到人心窩底了去。
多遭人疼惜的孩子。
聽著小棉花這個可愛的外號,看著這個棉花團似的孩子,蔓蔓卻是驀地感覺心裡面被針紮了下。
“小心點喂。陸科可是很重視這個孩子。”某個人這麼說。
她哥對這個孩子萬般重視。
不提醫者父母心這一層,她哥對這孩子明顯還有另一層感情在裡面。
蔓蔓幾乎不用仔細去推想,都能在腦子裡一剎那浮現起這樣的畫面:在一個小鄉村裡,一個小小的娃,像這個孩子一樣,連聲音都軟綿綿的,若一團可愛的棉花團。
那是,很多人,與她說起過的,有關她小時候的樣子。
她留在她哥心裡面的模樣兒。
現在,她似乎親眼看到了這一切。
“蔓蔓。”站在她身旁的範淑霞,突然的一聲。
蔓蔓如驚弓之鳥,語聲都略顯慌措:“怎麼了?”
瞬間,她真怕她哥這會兒走來或是姚爺等人誰來能看見,她眼裡泛著的微波。
範淑霞似乎卻是根本沒有注意過她,低著頭,好像只在自己的世界裡面,自顧說著話:“你脖子上掛的玉佩,能不能給我看看?”
玉佩?
早在上回被挾持時,被人拿走了。
現在她脖子上都空空的,不掛任何東西。不過範淑霞怎麼知道她有玉佩。
“上回,剛好在你彎腰撿東西的時候看到。”範淑霞說。
蔓蔓記起了這回事,與上次一樣奇怪她怎麼會對陸家的六仙桃玉佩感興趣。
範淑霞不能把話說的太多,因為現在她自己都不敢肯定是怎麼回事,只是昨晚上把那副圖仔細研究起來,覺得那裡面暗藏的,可能是什麼重大的秘密。而如果真有什麼秘密,是牽涉到他們范家,這意味什麼,她不敢去想。畢竟君爺對他們范家的態度很不好。
蔓蔓見她又是遲疑起來,眯眯眼,主動問:“怎麼說?”
範淑霞沒來得及怎麼誆她話,手機是響了起來,她只好匆匆走到一邊接聽。看這來電號碼,且是個陌生號碼,令她皺個眉,怕是個推銷廣告的,遲疑了會兒才接起。
“喂。”
“范小姐嗎?鄙人姓古,是你父親的故人,想和你談談,還請你先不要把這事告訴其他人。”
範淑霞驚訝的,捂住了話筒。
【184】歸來
在京城裡找一處地方,不是故宮這類世界矚目,說容易不容易,錯綜交錯的高架橋都有可能把人弄暈。
範淑霞頗費周折,方找到了對方所說的咖啡館。
進去後,見一個身著西裝白髮古稀的男人坐在約好的五號桌。
她走過去坐下後,再細細打量對方一番,發現對方年歲雖大,卻氣質很好,拎起水壺給她衝花茶的動作帶盡了皇室風味的優雅。
“是古先生嗎?”範淑霞低聲地說。
“是的。”老人說,長滿皺紋的臉微笑,笑容一樣富有氣質。
範淑霞小心捧起茶杯,用眼角繼續觀察對方:“你在電話裡說的那些事是真的嗎?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你父親是不是我們的朋友,證據已經握在你手裡面,就是你看到的東西。”
“你說那些設計圖?”
“是,那都是我家夫人的作品,落在你父親的手裡是完全巧合。”
“巧合?”
“也就是說,本不該在你父親手裡的,可能因於某種緣故,你父親看見了,很是好奇,就把它們收藏起來。”
範淑霞皺了皺眉:“你意思是我父親偷嗎?”
老人笑容深淺,俏皮似地加了一句:“也可能只是你父親在我家夫人的垃圾桶裡撿到的東西。”
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