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堆的檔案袋和訂書機,原來都是出自這個緣故。
“你不是挺喜歡這個表表姑嗎?”蔣衍根據自己對周玉的初次印象,感覺這人還不錯,有知識有文化,最主要的是有氣質,與無理取鬧的許玉娥是一天一地。而且,記得媳婦多次提起周玉都是讚譽有加的。
蔓蔓捏著衣襬,有絲小小的糾結:“可她畢竟是我表表姑,陸家的表表姑。”
瞧她和溫世軒接觸,陸家人都反感成這樣。周玉這個親戚要和溫世軒談戀愛的話,陸家人能同意嗎。這是其一。其二,她爸現在是有錢了,但是,周玉自己不缺錢,以周玉那麼高的目光真能看中她那沒有念過書的爸?想想都懸,真是懸。
蔣衍枕著腦袋,與媳婦感覺卻是不一樣:“你看,她這不是在倒追你爸嗎?你該擔心的是她被甩了,而不是你爸被甩了。”
蔓蔓:……
因為還真是有這個可能。
周玉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找回當年那種初戀的感覺,對一個男人掛心成這樣。在許多人眼裡,溫世軒不就是個農民戶樣的傻嘎子。想她周玉要什麼樣的男人會沒有?博士?國家幹部?央企高管?港澳臺富商?外國僑民?什麼都有的選,有必要搞到四十幾了,突然開竅了想和個農民戶搞在一起?
周玉想,如果自己那已經進了棺材的爸媽,知道她挑到最後又挑回一個農民,八成要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可她就是喜歡,就是對溫世軒有那種感覺,對其他人都偏偏沒有那種FEEL兒。
其實對於這種感覺,她曾經也在內心裡掙扎過。想著或許是不是自己錯覺了,將自己當年初戀情人的影子給疊加在溫世軒身上。直到那天,她跟溫世軒到溫世軒住處拿東西時,溫世軒脫了外套,因為幹活汗溼,進房裡準備換件衣服。她不知道他在換衣服,魯莽的時候不經意推了下沒有鎖的房門,於是看到了溫世軒脫掉汗衫以後露出的赤背。
背上,有一道鮮明的疤痕,顏色已不鮮豔,是陳舊性的,但是,一直留著,就在離腰上面幾寸的位置。
為了確定自己看的沒有誤,周玉甚至伸出只掌心,趁著溫世軒沒有發現,隔空量著疤痕到溫世軒褲頭的距離,一量,剛剛好是她一掌心的尺寸,這在她心底裡瞬間掀起了千濤駭浪。
如果說,之前只是溫世軒給她一些模模糊糊與初戀似曾相識的感覺,那麼,如今,這個疤,算是給了她一個證據。當然,她知道,縱使只有這條理應留在她初戀情人背上的疤痕,還不能充分說明了什麼。
她像是無意的,問起溫世軒這個疤怎麼有的。
溫世軒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他有條疤,稀奇地瞅了她會兒,隨口就說:是當年下農田不小心被鋤頭杆砸到。
豈知道這個一模一樣的答案,讓她再次震住了。因為當年他受傷後,瞞著她,被她發現時,也是這麼和她說。實際上,他這個傷,是由於她當年調皮,爬牆頭掉下來,他匆忙上去接她,被她摔下來後墊在地上磕到地面給留下的疤。
周玉一想到其中的可能性,心驚膽戰的。越是想,越是覺得這不是不可能。因為她和他,當年在插青隊時,用的都可能不是現在的名字。當時下鄉的年輕姑娘小夥子,大部分跟風,喜歡改名,為的是象徵和表態。於是,周玉那年頭是把自己的名是改為了周志紅。他的名字叫趙陽山。意思都是表達對著黨的紅彤彤的一顆火熱的心,積極向上的心。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時候和他,真是單純,單純得讓人想流眼淚。
讓她再次聯絡到這個猜想是,某天,溫世軒應她要求鍛鍊上庭形象,颳了鬍子穿上比較正式的襯衫和西裝,走進了她的視野。那天律師所裡所有的人看到颳了鬍子的溫世軒後,皆詫異到掉下了下巴。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溫世軒就是典型的這種,平常掩蓋在邋遢的外表形象底下,稍微一改裝,形同改頭換面,整個是金光閃閃的美型大叔。
有個律師所大姐甚至當著周玉的面直呼:張東健!
不是說溫世軒長得像張東健,是說溫世軒應該是像張東健一樣,無論年輕時,還是現在人到中年時,都是富有一種無法抵擋的魅力。
周玉當時腿兒若麵條一軟,跌坐在辦公椅裡。她腦子裡紛亂如雲,心想,這究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來著。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兒。
當年,她不是沒有回頭去找過他。但是,當時環境太糟糕,人事變動都沒有檔案記錄,地方上每個人都忙著搞改革開放,領導同志要關心當地居民溫飽問題,至於他們這群已經猶如鳥散回到各自地方本土的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