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丞淵頷首，雖然沒胃口，但夏雨惜一直盯著他，他還是多多少少的吃了些。

早餐後，厲丞淵看向夏雨惜，問道：“會開車嗎？”

“會的。”她拿過駕照，“但不太熟練。”

“沒事，今天就我們倆，你開車。”厲丞淵道。

“好。”夏雨惜頷首。

慢慢開是可以的。

夏雨惜推著厲丞淵出了餐廳，已經七點鐘了，深秋的天空依舊被濃霧籠罩，白茫茫一片。

夏雨惜還是看到了停在庭院裡的那輛黑色的奧迪車。

在管家的幫助下，將厲丞淵推到了後座，夏雨惜上了駕駛座，扣好安全帶，看向身後的厲丞淵。

厲丞淵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的，開吧。”

“嗯，”夏雨惜點頭，扭過頭看他，“地址是哪裡？”

厲丞淵將墓園的地址報給了夏雨惜。

夏雨惜拿到駕照之後就沒有再開過車，開得很小心翼翼，速度只有三十邁，加上厲家墓園在郊區，等她開到位置，整整花了兩個小時。

厲丞淵也不催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緩慢倒退的風景，眸光漂浮。

到墓地的時候，濃霧已經散開了。

秋季，四處都是落葉，很蕭瑟。

一片林立的墓碑，更是顯得蒼涼。

墓園外很多賣鮮花火錢的。

夏雨惜將車停好，又小心翼翼的將厲丞淵從車上推下來，好在，有好心人搭把手，也不算難。

夏雨惜蹲在地上選菊花，黃的白的，每一朵，她都精心挑選。

又選了其他的一應用具，付了錢，便推著厲丞淵往墓園走。

夏雨惜不知道墓碑的具體位置，順著厲丞淵指的方向走，剛走了沒多久，便看到前面許多熟悉的人影。

自然是厲家一大家子人。

厲老爺子、厲紅祥、趙麗娟、厲亦寧、厲紅榮、範青玉、厲沁枚、厲智音，一個個的都在。

夏雨惜頓住腳步，眸光冷了幾分。

按照丞淵說的，這裡面就有害死他母親和弟弟的兇手，他們竟然還有臉在忌日這一天來祭拜，是不怕晚上做噩夢麼？

夏雨惜握著輪椅的手微微收緊。

“怎麼？”厲丞淵懷裡抱著一大束菊花，轉眸看向夏雨惜。

“你爸他們都在。”夏雨惜道。

“當他們不存在。”厲丞淵冷冷的道。

“好。”夏雨惜點頭，便目不斜視的推著厲丞淵到了墓碑前，那些人也識趣，主動讓出一條道來。

厲丞淵彎腰將花放在墓碑前：“媽，小陽，我來看你們了。”

夏雨惜蹲在地上弄香燭跟火紙，厲丞淵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對著墓碑道：“媽，我結婚了，這是我太太夏雨惜，她很好，如果您還在，一定會喜歡她的。”

厲丞淵果然就當作其他人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說著。

夏雨惜對著厲向陽的墓碑微微鞠躬，在厲母的墓碑前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厲丞淵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看著墓碑上那張漂亮的照片，一動不動。

夏雨惜便守在他身後，也一言不發。

燃著的燭火和香燭讓空氣變得溫暖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