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簡單的燙傷,而是硫酸灼傷。
好在湯裡面的硫酸量並沒有太多,所以還不足以致命,但這一大片肌膚,已經毀了,並且永遠都會如此醜陋不堪。
醫生搖搖頭,看著夏雨惜那張儘管現在狼狽,仍舊不失漂亮的小臉,有些惋惜的搖搖頭。
可惜,她收了裴恆的錢,只會將這次事故當作簡單的燙傷處理包紮一下。
等到時候拆掉紗布,發現是被硫酸灼傷再來治療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裴恆這個人,做了多年的心理醫生,心思無比的縝密。
他算好了每一步的發展,所以每一步,都是他安排好的。
醫生同情的看著夏雨惜,將臉上的口罩往上提了提,道:“你忍一下,我幫你清理傷口。”
“噝……啊!”
夏雨惜躺在病床上,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幾乎是痛到昏厥。
她緊閉著雙眼,所以沒有看到此刻自己的肩膀成了什麼可怕的樣子。
醫生到底是不忍心,將硫酸都清理乾淨,最終用了最普通的燙傷藥膏抹上,再用紗布包紮上。
等她做完這一切,就發現夏雨惜已經昏過去了。
她嘆口氣。
也是,這種痛苦,不能承受也是應該的。
醫生幫夏雨惜換上寬鬆的病號服,走出急救室。
“醫生,我老婆怎麼樣?”厲丞淵立刻衝上來。
“沒事了。”醫生淡淡道。
厲丞淵立刻衝進手術室。
醫生對著裴恆隱晦的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快步離開。
裴恆唇角勾起。
他倒要看看,厲丞淵能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婆身上有那麼大一塊疤。
很遺憾吶!
竟然沒有毀到臉。
厲丞淵衝進去,就看到夏雨惜靜靜的躺在手術床上,眼眸緊閉,臉色蒼白,臉上都是未乾的淚痕。
“雨惜……”
厲丞淵的手掌撐在床邊,另隻手輕輕的抹掉夏雨惜臉上的眼淚,他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著,生疼。
他寧願痛的人是他自己。
他不希望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都是他的錯!
明明她不想來的,是他勸她來,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自責像是一根線,細細密密的纏住他,他幾乎是無法呼吸。
夏雨惜穿著病號服,將身上的紗布都遮了起來,她躺在那裡,鬢角的頭髮被汗水打溼,略顯狼狽,面色更是蒼白得像生了一場重病。
裴恆走進來,對於夏雨惜現在的狀況,他非常的滿意。
他精心策劃這一切,也不算白費。
他拍拍厲丞淵的肩膀,語氣有些沉:“抱歉丞淵,我沒想到那家店的服務員這麼不專業,還好雨惜沒什麼大事。”
厲丞淵眸光冷冷的看向他:“三哥,替我找到那個服務員。”
他的語氣裡,帶著戾氣。
“丞淵,你的意思是?”裴恆略微詫異。
厲丞淵冷冷的盯著他。
裴恆點點頭:“好,我懂了,我立刻去餐廳找人。”
說完,他便走了。
厲丞淵則是握住夏雨惜的手,心疼的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有個護士走進來。
“病人還沒醒嗎?只是簡單的燙傷,並不嚴重,需要住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