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丞淵擰眉,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杯子:“四哥是自己人,別這麼客氣。”
夏雨惜對著厲丞淵笑了下,她嫣紅的唇瓣上沾染了紅酒,亮晶晶的,讓人忍不住想嚐嚐滋味。
厲丞淵喉頭髮緊,無奈的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
裴懸也將杯中的酒喝光,笑容溫潤:“雨惜你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不會讓你失望。”
“我相信四哥。”夏雨惜重重的頷首。
溫柔安靜的坐在裴懸的旁邊,一言不發,切著白瓷盤裡的牛排,她動作不熟練,刀片刮過盤底,發出刺耳的聲音。
裴懸轉過頭去,微笑的從她手中接過刀叉:“我來。”
溫柔看了裴懸一眼,抿了下唇角,依舊沒說話。
待裴懸將牛排切成均勻的一小塊,推回她的面前,她才輕聲道:“謝謝。”
她的聲音很柔很柔,讓裴懸本就溫潤的眸子,更加溫柔。
夏雨惜和厲丞淵將這一切收於眼底,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瞭然。
晚餐後,裴懸要幫厲丞淵針灸,他不喜歡工作的時候有人在場,所以夏雨惜便招呼著溫柔在樓下閒聊。
夏雨惜丟擲幾個問題,溫柔沒什麼想回答的慾望,夏雨惜便不在多話,而是安靜的坐著,目光看著樓上的方向。
她很擔心厲丞淵如何了。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夏雨惜終於看到裴懸出現在了樓梯口,手裡提著銀色的醫藥箱,夏雨惜立刻站起身:“四哥。”
裴懸笑容溫潤,擺擺手:“別擔心,一切都很正常,半年內,丞淵可以站起來。”
“謝謝你,謝謝。”夏雨惜聞言,眼眸裡忍不住蒙上一層水花。
她無數次看著厲丞淵修長的腿想,如果丞淵能站起來就好了,沒想到她的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
雖然只是左腿完好無損,夏雨惜也滿足了。
“嗯。”裴懸點點頭,看向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溫柔,微笑,“小柔,回家了。”
溫柔整個人震了下,清澈的眸子裡滿是震驚。
回家。
家。
她緩緩的走到裴懸旁邊,依舊默不作聲。
“四哥,我讓人送你。”夏雨惜道。
裴懸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我開車過來的。”
說著,對著夏雨惜擺擺手。
溫柔乖巧的跟在他身後。
裴懸突然扭頭問:“小柔,會開車嗎?”
溫柔搖搖頭:“不會。”
“有空我教你。”裴懸道。
她剛失去母親,必須有新事物打破她的悲傷,否則她會一直陷進去。
“嗯。”溫柔乖巧的點點頭。
夏雨惜看到兩人上車,車子開走,她立刻往樓上奔。
臥室的門虛掩著,她伸手推開,就看到厲丞淵穿著白色的浴袍躺在被子上,修長筆直的腿也壓在被子上。
“丞淵。”夏雨惜跑過去,在床沿邊上坐下來,盯著他的腿,“你感覺怎麼樣?”
“疼。”厲丞淵淡淡道。
當年裴懸給他治療,每天針灸兩小時,是真的疼。
夏雨惜的手掌抬起來,猶豫了下,還是落在他的膝蓋上,輕輕的揉按了下,喃喃:“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