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惹人注意的身份出現在我的身邊。
用匪夷所思的術法擄走所有我在門頭溝親近的人,再把他們禁錮在脫離現實的異界之中。
我突然有種強烈的直覺。
他又出現了。
無名鬼!
我沒有任何直觀的證據,可我就是覺得歐文是無名鬼的又一化身。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趙軍他們所有離奇詭譎的遭遇就都不奇怪了。
無名鬼有這個能耐!
嬰兒清脆的啼哭聲再次響起。
趙軍緊張的偷偷抬頭看我。
可是他的眼神在與我對視的一瞬間,立刻滑向了一邊。
小河邊七嬸吆喝趙軍趕緊去看看孩子。
趙軍聽話的往茅草屋裡去。
他沒有了剛見我時的激動,也沒有了剛才講述經歷時的成熟深沉。
我在趙軍身上只看到了佝僂的腰背。
就算他們在這個異界呆了十五年,趙軍現在最多也不過四十歲左右正值壯年,遠沒到精力不濟身骨脆弱的時候,他這幅樣子是由心兒生的。
趙軍低著頭進了屋裡,可是嬰兒的啼哭聲不止沒有停,反而更大了。
七嬸丟下劉福也朝茅草屋奔了過去。
我注意到她也在偷偷的看我。
她跟趙軍一樣不敢與我對視。
七嬸性格灑脫剛直,哪
怕當初李明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七嬸也是挺直了腰板面對。
我還記得七嬸提刀在門頭溝大街上追砍我的樣子。
七嬸的唯諾躲閃和避讓,使我剛剛靜下來的心緒再次哄亂成一團。
我的心裡難以抑制的冒出了一個問題。
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失魂落魄的走到茅草屋緊閉的門前。
我聽著越來越急促的嬰兒哭聲。
我在心裡跟自己吵了起來。
第一個聲音說:“你在想什麼?那孩子肯定是七嬸和劉福的!”
第二個聲音說:“胡說八道,七嬸多大年紀了?她怎麼生孩子,那孩子就是小卉的!”
第一個聲音說:“怎麼可能是小卉的?小卉喜歡的是我,她怎麼可能跟別人有孩子?”
第二個聲音說:“十五年啊,她們在這裡呆了十五年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你不要再騙自己了,那孩子就是小卉和趙軍的!”
第三個聲音冒了出來,“騙他們假死是你自己的決定,他們被困在這裡十五年也是因為你,失去小卉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自己造的惡因,就該你自己承受……”
我用力錘胸口,可是心痛卻無法遏制。
這時茅草屋的門緩緩的拉開了。
屋裡嬰兒的啼
哭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小卉。
她低著頭,我看不到她的臉,卻能看到她滿身的血跡和提在手裡的石刀。
屋裡濃郁的血腥味順著我的鼻子鑽進腦袋裡,像是要衝破我的天靈蓋!
河邊傳來阿斗的咆哮聲和劉福含糊不清的慘叫。
我扭頭看過去。
劉福已經被阿斗從輪椅上扯到了地上。
他就趴在鋪滿鵝卵石的河邊,阿斗正埋頭在劉福的身上瘋狂的撕咬,每扯下一塊肉就吐到旁邊去。
阿斗不是想殺劉福,它是在折磨劉福?
小卉突然推開我,朝劉福跑了過去。
她舉著石刀,形如瘋魔。
阿斗看了眼小卉,張嘴咬住劉福的臉,牙齒卡在劉福的眼窩上,把劉福的腦袋提了起來。
狗沒要死劉福,是在等小卉。
它提起劉福的腦袋,是方便小卉下刀。
那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狠辣、果決的刀。
即使石頭磨出的刀刃不夠鋒利,但是在小卉的執著之下,也連磨帶砍把劉福的腦袋剁了下來。
小卉攤坐在河邊。
阿斗開始啃噬劉福的屍體。
我緩緩扭頭看向茅草屋裡。
七嬸倒在門前,天靈蓋整個凹陷了下去。
斷開、碎裂的頭蓋骨間,爛豆腐一
般的腦仁冒著粉紅色的血沫子。
人的血不是這種顏色,那是血與腦液融出的顏色。
趙軍躺在屋子正中的地上。
嬰兒被他抱在懷裡,一大一小都被砸開了皮肉,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