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卻不再應他了,只好好站在他後頭原本該是潘子守著的位子,跟著他的步子低頭走著,像是個真正的好夥計。
這一路上的蛇蟲鬼沼是原本是極多的,只是吳三省這一行帶得人實在太多,裝備又很精良,隔了兩天,也尋摸出了些應對那野雞脖子的辦法,黑眼鏡這一路上安安靜靜地護在吳三省的邊兒上,倒也沒什麼發揮的餘地。
“我聽說你他媽的身手巨好啊是不是?”倒是那拖把好像對黑眼鏡十分地感興趣,待紮了營,得了空,有事兒沒事兒就跑過來和他搭訕,“花姐兒那次去廣西的喇嘛,聽說就你一個出來了?”
黑眼鏡低頭撥弄著篝火,聞言咧嘴一笑,點點頭算是應了。
那拖把就一拍大腿,“那要你下一次鬥兒就得出200萬兒的價,還不帶鬥裡出的明器的事兒也是真的?”
黑眼鏡點頭。那拖把就連眼睛都快直了,一連‘草’了好幾聲,才搖著頭瞪著眼睛看向黑眼鏡,“草,哥們兒看不出啊,你這是得多有錢啊。”他居然又說了一個草。
“那吳三省這回子出了你多少錢?”邊上沒人,那拖把也懶得再假作客套,說到吳家三爺的時候,言語間那幾分不屑已經露得十分明顯了。
黑眼鏡這時候才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一伸手,勾了他的肩,用力晃了晃,笑道,“我和三爺那是友情價兒,這個數兒。”他拿手在拖把的眼前一比。
那拖把的眼睛一瞪,剛要說話,從後面的林子裡卻突然跌跌撞撞地衝過來一個人,滿臉煞白,前門兒都沒來得及拉上,那沾了尿的溼漉漉的東西就露在外邊兒,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喲!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給母蛇精采了陽了?”有人笑話他,那人腳下一滑,跌了個狗吃屎,也不知道爬起來,手往後頭一指,驚叫起來,“要死了,要死了,有死人要來索命來啦!!”
“手邊有槍的都給我端起來!”那營地裡還有人在笑,黑眼鏡瞧著地上那人兩眼茫茫然的樣子,竟好像是瞎了一般,心裡一跳,叫道。
話音才落,從那樹林的深處就冒出了一股黑色的薄霧,緩緩向營地中心漫了過來。
再沒眼見的這時候都知道出事兒了,一時間摸槍的摸槍,找防毒面罩的找防毒面罩,營地裡亂作一團。黑眼鏡‘嘖’了一聲,摸了腰間的短匕首出來,一貓腰,穿過逐漸開始亂起來的人群,就往吳三省那邊趕去。
“三爺,”他叫道,擠在吳三省的邊上,“您可藏好了。”伴著黑霧從林子裡往這邊兒逐漸逼近過來的‘孳孳’聲正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一點點清晰起來。是那些雞冠蛇發動攻擊前的訊號。
“娘了個逼的。”吳三省罵了一句,外邊亂哄哄的鬧做一團,已經陸陸續續地有人的慘叫聲傳過來。
黑眼鏡轉著手上的匕首,側耳細聽著外邊兒的動靜。
“媽了個巴子的吳老狗。”一個人從帳篷外快速跑過,嘴裡恨恨罵了一句。
吳三省低低‘靠’了一聲,那黑眼鏡就在邊上‘咯咯’笑了起來。
‘咯咯’
‘咯咯’
‘咯咯’
在帳篷後面的一個角落,突然接連有好幾個人接著黑眼鏡的聲音笑開了。那聲調語氣居然也是和他一樣的神經兮兮。
吳三省身體一顫,黑眼鏡一按他的肩,那匕首瞬間就已經出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開學了。。。以後更新就要慢了,但是周更總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
☆、入口、爭執和黑眼鏡
吳三省的眼前一陣發黑,只聽得耳邊‘咻’‘咻’幾聲,都是那黑眼鏡暗器出手時破空的聲音。
“格老子的。”吳三省低低罵了一句,反手就在一隻揹包裡面摸索防毒面具的位置。
“三爺,別動。”黑眼鏡在他邊上,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輕聲道。
外面的情況已經極其的混亂,到處都是人跑動和慘叫的聲音。數量驚人的野雞脖子正在營地裡大開殺戒,同時用一種很毛骨悚然的腔調模仿著聽到過的人話。
黑眼鏡和吳三省就不止一次聽到前些天就該死了的毛頭兒那一口特溜的陝西話,一邊兒嘶嘶地重複著‘三爺,您小心著。’,一邊兒繞著他們的帳篷轉悠了好幾圈,好像在考慮要不要進來,最後卻還是被不遠的地方不知道哪個倒黴蛋的呻吟給吸引了過去。
“我已經觀察過了,這東西雖然是聞味兒的,但也很喜歡往有聲音的地方跑。”黑眼鏡把頭湊在吳三省的耳朵邊上,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