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聊聊,那師傅你知道八年前咱們這兒出過兩件男孩兒被害的案子麼?”安長埔問。
“你是說小小子被綁架了,還折磨的不成人樣,最後被弄死了那兩件事?”計程車司機果然知道這件事,“那哪能不知道啊!當時在我們這兒一鬨哄的,家裡有兒子的都嚇得不輕,我們家兒子那會兒正好十五六歲,把我老婆嚇得,讓我天天車也出不好,早上送晚上接,還為了保險起見,特地給我兒子買了個手機,課間的時候打電話報個平安什麼的,而且做壞事的那個挨千刀的不是一直沒抓到麼,那陣子我們這兒一到晚上,不對,天還沒黑呢,街上你就一個小孩都看不到了!學校也不敢再留堂,早早的就給放學,家長也不讓孩子去補習了,人心惶惶啊!不過我們家那傻小子倒是沒覺得害怕,我看他那會兒剛顧著因為不用上晚自習,不用補課高興來著!一直過了得有差不多大半年,沒再有什麼事情發生,大夥兒才慢慢的放下心來。”
“當時的情況你還能記得麼,我是說案子的情況,當地的電視臺、報紙是不是都有報道?”
“可不麼!就這事兒啊,還上了省電視臺的晚間新聞了呢!當時我們還說,我們這地方,窮山惡水,平時不露臉,一露臉就不是什麼好事!”
“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呢?”秦若男也附和著問。
“咋了?是不是你們那兒也出這樣的事兒啦?”計程車司機隨口問著,語氣裡倒是沒有多少關切的成分,人往往都是這樣的,當可怕的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自己身邊,就不會感覺到恐懼或者憤怒,有的只有置身之外的旁觀心情,“我跟你們說啊,當時新聞上面也沒什麼具體的東西,估計也不讓報出來,但是我聽當時我們車隊的一個司機說,發現屍體的時候不是附近的人會跑去看麼,聽那些人說啊,可恐怖呢!小小子身上一點兒好皮好肉都沒有,打的皮開肉綻的,也不知道那個挨千刀的怎麼就對小小子有那麼大的仇恨!”
皮開肉綻?這個形容詞很強烈,秦若男默默的在自己的記事本上寫了下來,之前他們看田陽找到的那一篇關於兩年前案子的網路新聞,只說遇害前曾經遭受過虐待折磨,折磨到什麼程度無法得知,現在這個計程車司機說屍體“皮開肉綻”,“身上一點兒好皮好肉都沒有”,這就等於在一致的基礎上更深了一層。
當然,前提是排除掉誇大的成分。
“唉?會不會是當初在我們這兒幹壞事的那人又跑去了你們那裡啊?”計程車司機做了一個本能的正常聯想,“那你們可得好好努力啦!當年那個案子一直也沒破,在我們這兒鬧的沸沸揚揚的,兩家孩子的家長天天拉著白色的橫幅,抱著孩子的遺像在公安局門口哭罵,別說在裡頭上班的人了,就是我們開出租的都恨不得繞開那裡走!你們要是能破案,那可就是立了功了,要是破不了案,抓不到人······”
他停頓了一下,從後視鏡裡略帶著一些同情的看了看安長埔和秦若男:“那你們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嘍!尤其你們倆還這麼年輕……唉!”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左右兩難
計程車司機那同情的眼神和語氣,讓安長埔和秦若男覺得有些好笑卻又偏偏笑不出來,或許他是杞人憂天,又或許他所說的情況真的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破案這種事情,七分靠人,三分靠天,畢竟現在的法律程式講究的是重證據輕口供,沒有足夠的證據去證明,就算當事人自己親口承認也未必能夠定罪,更別說僅憑著所謂的邏輯去推理,像是十九世紀的那些西方大偵探一樣抽絲剝繭的指出誰是真兇了。
七分靠人是努力去分析和判斷案件屬性,揣測犯罪人的型別和思維方式,還有儘可能廣泛的收集證據,而另外的三分靠天,則要看運氣是不是夠好,運氣不好,明明白白擺在眼前的證據和線索也可能瞬間化為烏有,就好像一場大雨就能夠把兇案現場的指紋、足跡以及其他痕跡線索沖刷的一絲不留一樣。
現在方萬和由小洋這兩起案件,他們找到了兩個孩子的共同點,找到了他們的共同愛好,甚至找到了一個尚不知其面目的神秘出資人,現在又打聽到以往前後發生的另外三起類似案件,可是這些都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能不能貫穿起來,還需要進一步的揣摩挖掘,外加更多的相關證據。
帶著這種略微有些沉重的心情,他們來到了八年前那兩起男孩被害案件發生之後最先退休的老刑警家,在來之前,他們與這位老前輩透過電話·得到了許可,所以來到對方家門前剛敲了幾下門,立刻就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