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田陽而言,墨竇對於秦若男和安長埔之間的事情就顯得茫然了許多,比起田陽的包打聽特質,他本來就是一個性格更偏內向一點的人,和秦若男雖然平時關係還挺融洽,歸根結底不能與田陽、安長埔那種共事多年的兄弟感情相提並論,所以左右權衡之後,他的策略是不過問任何秦若男情緒的問題,更不和她提起任何與安長埔個人有關的事情,以免觸到雷區。
不管這是不是個笨辦法,總的來說還是有效的,只要拋開個人情緒,秦若男就會把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當中去,慢慢的臉色也不再像最初那樣冷凝,到了傍晚的時候,和墨竇兩個人的任務也比較順利的完成了。
等他們四個人傍晚分別回到辦公室裡的時候,安長埔和秦若男都佯裝白天的摩擦沒有發生過似的,田陽和墨竇也都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一直摩擦不斷的話,作為局外人,他們也會感到尷尬和不知所措的。
田陽和墨竇之前調查的那個案子的死者名字叫做顏興文,根據之前就已經掌握的情況可知,他的戶籍所在地為距離c市很遠的外省,至今他的妻子、孩子,以及父母,還都生活在那裡,而顏興文字人已經過了將近十年“老鼠搬家”一樣的日子,無論到了哪個地方,他都不會停留太久,只要一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或者說那種所謂的風吹草動只有他自己能夠感受得到,他就會立刻搬離此地,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正因為如此,c市雖然是他最終喪命的地方,卻並不是他的經常居住地,顏興文在每個地方都沒有停留超過三個月左右過。
那麼,為什麼這個人放著遠在他鄉的家人不顧,要一個人東躲西藏,過那種毫無安定可言的日子呢?原本田陽和墨竇的推斷和安長埔、秦若男對待沈大年一樣,認為這個顏興文恐怕是個外逃犯,所以才到處東躲西藏,然而一番調查之後,實際情況卻與他們之前的判斷大相徑庭。
這個顏興文非但不是一個揹負著什麼罪案的人,相反,他還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倒黴鬼。
據調查,顏興文當初在家鄉雖然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但也是街坊四鄰公認的巧手,他的巧手並不在於製作工藝品、藝術品,而是這個僅有初中文化水平的男人,能夠自己動手組裝一些簡單的電器、工具,平日裡也經常依賴接受周圍鄰居、熟人的委託,幫忙組裝點什麼賺點錢補貼家用,本來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結果後來偏偏就讓他遇到了一件改變了他整個生活的倒黴事兒。
在顏興文生活的那個鎮上有一個鐵礦,那裡的礦主是周圍首屈一指的首富,這個首富礦主當初三十多歲才老來得子生了唯一的一個獨生子,平日裡嬌慣得厲害,什麼都由著這個獨生子的性子。礦主五十多歲的時候,他的獨生子剛剛二十出頭,早早就從學校輟了學,整日裡夥同周圍鎮子上的一群小青年開著車到處招搖,有一天也不知道誰給他提了個醒,這個礦主的獨生子忽然想要去野外的河裡電魚,便在其他人的推薦下,慕名的找到了顏興文。
礦主家裡有錢,他的兒子自然也是個出手大方的角色,顏興文字來就家境平平,靠手藝來補貼家用,見對方出手又大方,雖然知道去河裡面電魚是不被允許的,也還是答應了下來。
結果,就是受到利益誘惑的一念之差,導致了顏興文之後十來年的顛沛流離。
礦主的兒子帶著顏興文製作的工具和一群朋友到河邊去電魚,遇到了意外,礦主的兒子自己也因為觸電而不治身亡。
唯一的寶貝兒子因為電魚而喪命之後,礦主把喪子之痛變成了一種仇恨,一股腦的投向顏興文,揚言兒子的死,顏興文是罪魁禍首,要讓顏興文以命抵命,顏興文聽到風聲之後嚇得連忙逃到外地去,多了一個多月之後才戰戰兢兢的回到家,結果當晚就被礦主知道了,又找了一群流。氓地痞到顏家,把顏興文的家裡砸了個稀巴爛,還當著他的家人面差一點打斷了顏興文的一條腿。
之後顏興文就只好帶著滿身的傷又逃跑到外地去躲起來,這一次他被嚇得足足小半年沒敢回家,除了隔三差五的給家裡打電話報報平安之外,連老家附近都不敢再靠近,可是即便如此,他的行蹤還是被洩露了,礦主僱的那些地痞又找上門來。
僥倖逃脫之後,顏興文給家裡打了一通電話,仔仔細細的囑咐了老婆孩子,從此就開始了居無定所的日子,並且就連對他的家人,顏興文都再不敢透露自己的所在地和住址,生怕礦主會故技重施。
今天這一整天,安長埔他們四個人又針對顏興文在c市期間接觸過的鄰居、同事等等,重新進行了一次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