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埔咧嘴笑笑,又覺得岳父有可能已經成了受害人,重案組辦公室裡一片愁雲慘霧的情況下,自己咧著嘴笑,這似乎不大好,剛剛挑起來的嘴角又迅速收了回去。
“你岳父魯民的情況,你應該知道的吧?”安長埔又問。
盧吉答應著,連連點頭,與此同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他的鼻樑上皺起了幾道褶子,上唇被鼻子的動作牽動著,也朝臉頰兩側微微伸展,這兩個細微的動作並沒有在他的臉上停留很久就被盧吉的其他面部肌肉的拉扯下,他的表情有些變形,看起來略顯僵硬。
“你是怎麼看待你岳父做手術的這件事的呢?”安長埔平和的看著盧吉,語氣並不沉重,反而很輕鬆,好像只不過是隨意的一次閒談而已。
“我和盧吉都很支援我爸的決定,”這一回開口的是魯安菊,她就坐在盧吉身旁,聽安長埔這麼問,立刻與盧吉十指交握,用一種略帶惆悵的語氣說,“可能你們未必能夠理解我爸,覺得他那麼做很奇怪或者怎麼樣,但是我們是他的家人,家人最能理解家人。我爸這半輩子也挺辛苦的,好不容易我和我妹都大了,不用他再操勞操心,我們都覺得他有權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你說是不是?”
說著她用肩膀碰了碰身旁的丈夫,盧吉立刻點頭,附和著:“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活法兒。”
他們這麼說,丁木蘭只是微微的把臉偏向一旁,彷彿自己沒有聽到女兒女婿的話一樣,魯軍則直接不認同的哼了一聲,那眼睛朝魯安菊夫婦狠狠的瞪過去。
“看樣子你還是對魯民的事情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嘍?”秦若男之前就已經從丁木蘭那裡聽說了魯軍對魯民去變性的態度,現在看他這個態度,已經等於把自己的態度毫不掩飾的展露出來。
“鬼才理解他!什麼人有自己想要的活法兒!這都是屁話!”魯軍似乎是個急脾氣,被秦若男這麼一問,也繃不住了,粗聲大氣的嚷嚷起來,“人能就考慮自己麼?人能就為自己活著麼?他想當女人了就跑去當女人,扔下一個家缺不缺圓不圓,這算怎麼回事兒?他這麼做之前想沒想過爹媽的感受,想沒想過親戚的感受,好!就算他這些都不想,那他總能不能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考慮吧!做了半輩子的夫妻,一下子自己丈夫就變成女人了,這誰能受得了!”
“大伯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爸去做手術的事情,我媽也和我們一樣,是支援我爸的!用得著你在這裡當著警察的面鹹吃蘿蔔淡操心麼?!”魯安菊被魯軍的話刺到,不甘示弱的開口反擊,順便伸手一拉在一旁低頭不語的丁木蘭,“媽!你倒是說句話啊!”
丁木蘭麻木的看看魯安菊,抬眼再看看在一旁瞪著她的魯軍和安長埔、秦若男,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魯安菊的話。
魯安菊立刻大獲全勝一般的瞪一眼魯軍,魯軍則怒其不爭的看了丁木蘭一眼,長嘆一口氣,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不吭聲了。
正文 第十八章 魯安梅
這一大家子對於魯民跑去做變性手術的事情,似乎都各有不同的觀點,卻出了魯軍直接的表現出來反對和排斥之外,其他三個人,一個預設,兩個說的冠冕堂皇,可信度和真實性,都還有待考察。
而魯軍對弟弟這件事的排斥,一方面可能源於男性或者自家兄弟本能的排斥,另外一方面更有可能主要是因為魯家二老墓地被魯民為了籌集手術經費而私自賣掉的事情。
這個話題因為魯安菊和她大伯魯軍的一番爭執,看起來是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所有人又都沉默下來,誰也不想理誰,安長埔和秦若男也只好放棄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繼續詢問,一心盼著魯安梅快點趕過來。
又等了一會兒,魯安菊有些坐不住了,她用胳膊肘拐了拐一旁的母親丁木蘭:“媽,安梅到底來不來?她這丫頭辦事到底能不能讓人省點心?她要是不來咱就不等她了,因為她一個,全家人都得守在這兒!”
“她說她就來的……”丁木蘭在大女兒的面前總是顯得有些唯唯諾諾,被魯安菊這麼一通牢騷說的她開口都顯得有些氣短,“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妹妹她不容易……”
“她不容易我就容易了?!她有什麼不容易的?從小到大讓她吃過什麼苦頭?她幫過家裡什麼?一甩手什麼也不管,她一個人倒是逍遙了!你居然還挺理解她的!”魯安菊一聽丁木蘭替妹妹說話,立刻橫眉立目的和母親急了起來。
“魯安菊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秦若男眼見著丁木蘭被女兒咄咄逼人的態度嚇得大氣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