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寧願將實話當成耳邊風,直到撞的頭破血流的時候,才開始後悔。
不過這些山中匪徒都是亡命之人,好像還在什麼綠林道上很是有些名聲,養成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習慣到也在情理當中,就算是梁世義那副德性,聽說初一見面的時候還跟段從文等人撂下些狠話呢,何況是這些巨匪了。
不過那種深深的嘲諷之色只在老人臉上一閃而過,接著便被滿臉的褶皺遮蓋了個乾淨,淡淡道:“小友恐怕誤會了,我們大虎寨裡什麼人都有,恐怕就是沒有商人,要說流血拼命的到大有人在……看小友說話,怕不是咱們綠林道上的人吧?咱們綠林道上有句老話,與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人在呂梁山中很多,但都不成氣候,小友一身本事,不管來歷如何,要想在這呂梁山中立足,恐怕還欠些火候啊……”
這話軟中帶硬,除了試探之外,還有些招攬的意思在裡面,這老人若不是出身不對,放在朝堂上,恐怕又是一隻老狐狸。
趙石身子向後靠了靠,做生意談判他並不在行。但他卻相信,當兩者利益都不受損的情況下,有些生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老人說的雖然有些強硬,但他並不在意,也不針鋒相對,而是直入主題。
“兩千把上好的彎刀,我只要夠三千人吃……三個月的糧食。若是有肉食牲畜,我還可以另加一些……”
老人本已經有些心不在焉,心裡想地已經是眼前這個小子說的那些上好彎刀也不知是真的假的,若是真的,肯定是在凌雲頂那個爛地方了,是不是過後讓兄弟們去做上一票,將東西搶回來,然後滅了口。弄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心裡正轉著這樣惡毒的心思,猛的卻聽到三千人這些字眼兒,臉色一變之下,已經倒吸了口涼氣,本來渾濁地雙眼也一下瞪的溜圓。
卻聽趙石繼續說道:“別說山上沒有。我雖第一次上山,但山上的情形還是知道一些的,山上若不能囤積上一年半載的糧食,這山寨恐怕也維持不下去吧?
再有。十八連環寨的糧食也快到收穫的時候了,山上不缺糧,如果換個位置,我到覺得這個生意是做得的。
還有,恐怕你老也誤會了,我們進山是迫不得已,這呂梁山裡能有什麼?既沒有錢財美女,又沒有高屋大宅。作山匪?進綠林道?就是我願意,手下地弟兄們也不願意,說句可能你不願聽的話,這是沒志氣的人做的行當。”
“恐怕你已經猜到了咱們的來歷了,這不重要,你們聽到訊息了吧?山下已經殺成了屍山血海,光是這次咱們殺地人,把屍體聚起來。能將這山寨都埋了。咱們這些人都是從血水中打滾出來的,為的是什麼?可不是為了佔山為王。這個你儘管放心,咱們還沒有窩在山裡的想頭兒,自然也不會來搶這個山頭,沒用不說,傳出去也是笑話。”
“你老可能以為方才我說地只是虛言恐嚇,但我千真萬確的跟你說實話,這不是開玩笑,沒有糧食,咱們在這隻有石頭的山裡活不成,但這些都是跟隨我征戰日久的兵卒,我不能眼瞅著他們餓死,發起狠來,老子血洗了呂梁山也在所不惜。”
“你瞧瞧,你瞧瞧,你老動了殺心不是?是不是以為將我留在這裡,就什麼都好辦了?或是將咱們送給金狗,還能撈個一官半職?
別說憑著屋子外面的那些人不一定能留下我,就算是留下了,你可能不知道軍中的規矩吧?主將戰死,若不能得其屍首而歸者,斬,你這是在逼我的人拼命,別說你們窩在天王嶺上,就算是你們逃到天涯海角,這三千人也得把你們斬盡殺絕才敢回去,山下就有咱的人接應,五日之後,若是那邊還沒等到我們人回去,他們第一個要做地就是先圍了這天王嶺,然後嘛,這裡地勢險要了些,但山林也多,再等上些日子,草木一枯,放上一把大火,然後沒糧的他們,估計就得去找金狗拼命了,出去一個是一個,死也得拉上些墊背的。
你瞧,咱們的心思就是這麼簡單,不是什麼與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而是魚死網破,無堅不摧。
要不我怎麼說呢,你們這些佔山為王的什麼綠林道是沒志氣的人做的行當呢,道理就在這裡,你們最多也就佔一座山頭兒,咱們卻是能縱橫天下,擒敵魁首,封侯封王。
方才你老的話往小了說,就是小家子氣,不成氣候,往大了說,就是燕雀焉知鴻鵠之志,也難怪,呂梁山地天只有這麼大一點兒,想要看地更遠,想的更多,也難為了你們。
怎麼樣?這生意可還做得?”
這時老人臉上已然是一陣青一陣紅地,被一個可以當自己孫子的人教訓,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