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一張地圖出現在這裡,卻能明明白白的說明一件事情,眼前這位年富力強而又野心勃勃的帝王在為擴張自己的領土做自己認為最周全的準備了。
趙石走上前去,陪著興致勃勃的李玄謹作仔細觀看狀,眼角餘光掃過,也正碰上李玄謹身側那人將目光投了過來,瘦削的臉上滿是嚴肅的表情,矜持的朝趙石點了點頭。
這人趙石自然認得,正是新上任的兵部尚書李承乾。雖沒打過什麼交道,甚至連話也沒說過一句,但這人前些時給他找過麻煩是無疑的了,至於緣由嘛,無非是爭寵罷了,這在朝堂之上並不少見,趙石如今涉世愈深,對這人雖沒什麼好感。甚至心裡還提著小心,但面子上卻也點頭為禮,表現地平平淡淡。
李承乾轉過頭去,心裡卻是有些膩歪,這麼個小小的孩子,不過是有些武勇,機緣巧合之下,立下大功。卻是得聖上親信如此,地位和他平起平坐,甚至猶有過之,如今更是對他這樣的老臣絲毫沒有恭敬之意,舉止隨便之極。叫他心裡很不舒坦。
按捺住心裡的鬱氣,轉頭接著方才的話頭說道:“金軍大部便紮營在年頭原上,剩餘一些則在渭水北岸,以為接應。潼關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只要五王那裡穩守待援,應不致有何差錯。
唐末黃巾之亂,叛匪曾自禁溝潛入攻取潼關,但如今禁溝,原望溝,滿洛川等要隘皆設寨卡。相互呼應,非大軍難以攻取,潼關自也安穩如山。
再加各路援軍源源而至,糧草軍械不缺,若臣下為潼關戍將,便將援軍隱於關後,靜待敵疲之時,兩面環攻。迫其於渭水之濱。定能畢其功於一役。
不過想來那完顏烈也是金朝名將,軍報上雖說其攻勢甚烈。但以臣觀之,卻未盡全力,想來應是為自己留了許多退路,對潼關也不是志在必得,這……便有些奇怪了,莫不是想誘我大軍出關……”
李玄謹聽到這裡卻是笑著擺了擺手,“那完顏烈的心思朕與折大將軍以及楊相商議過了的,聽說金帝年老昏庸,對完顏烈防範甚嚴,如今他麾下統帥三十萬大軍,能不存些別樣心思?若不是……朕這裡坐等金國內亂卻也不錯的……”
說到這裡卻是話鋒一轉,轉頭面向默不作聲地趙石,“趙石,這圖鑑可還堪用否?”
李承乾心中又是掠過一絲妒意,李玄謹直呼趙石其名,在這樣的場合便顯得分外親近,聽說趙石還和太后那裡有些親戚,看來應是不假了。
也只是略微聽了聽,趙石便已經知道,兵部尚書李承乾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庸才,從入京之後,從接觸的這些各色人等上看,要說有哪個如書上時常出現的那種一無是處的草包的,趙石還真就沒見到,不過想來大秦雖說承平日久,但地處一隅,朝堂上下時刻都有一種危機感,便也少有尸位素餐之輩。
不過在聽到李承乾將黃巾軍叫做叛匪的時候,趙石心裡卻也一笑,記得前世地課本上可是叫這個是農民起義的,充滿了正義性,但到了這裡卻被叫做叛匪,估計還得一直叫下去,政治上的文字遊戲果然讓人感覺不怎好。
聽到李玄謹的問話,趙石本就不想在這個似是而非的地圖上議論什麼,他雖對山川地理知道許多,但畢竟時隔近千年,歷史又出了這多地岔子,說不準哪裡就與前世時大相徑庭之處的,再有一個,以他如今的身份,來歷又是簡單,知道的太多難免惹人懷疑,這時便也說道:“陛下,臣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句話一說出口,李承乾愕然了一下,隨即心中便已嗤笑,越發確定之前地想法,這個沒多大見識的孩子,之前的那些功勞也不過是湊巧罷了。
到是李玄謹搖頭失笑,指點著趙石道:“你啊,你啊,如今也已是個將軍了,性子卻還和當初般沒怎麼變,不過朕就看重你這一點,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從不誇誇其談,譁眾取寵的務實心性。
不過朕還是要說你兩句,你就要率兵去潼關,就得多見多聞,朕雖不懂行軍佈陣之法,但天時地利人和朕還是知道的,你領兵在外,帶著的又都是京兆子弟,在這個上面要用些心思,千萬不能丟了朕的臉面。”
“是,臣記下了。”
“這幅圖鑑乃先皇著人秘製,也不知耗費了多少人的心血,但還是有這許多空白之處,等朕……一定叫人補個完全……”
趙石笑了笑,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說上些什麼為好,別地不要緊,沙場決勝,有了什麼錯誤都得將士用命來填,想來那些內衙人眾這個時候將圖獻上來,也是瞅準了李玄謹的心思在行事,再加上之前有內衙人等作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