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阿拔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對您的崇敬,他的忠誠,將永遠屬於您。”
趙石哼了一聲,拍了拍馬脖子,示意侍衛將戰馬遷走照料。
“記住今天的教訓,不要再讓我失望,要知道,我的慷慨和仁慈並非只針對忠誠的人,有用的人才會從我這裡得到更多。”
“你的人也已經累了,去吧,帶他們回到這裡來休息,過後,他們的忠誠和勇氣,由你來獎賞。”
“感謝於您,我的主人,魯烏爾阿拔一定會公正的對待這些勇士,他們都會沐浴於您的仁慈之下,也一定會感激於您的慷慨的。”
趙石笑了笑,眼中卻閃過冰冷的鋒芒,話鋒一轉道:“你去和不魯黑臺還有忽難商量一下,我想,現在的乃蠻人,不需要那麼多的貴族留下來,明白我的意思嗎?”
魯烏爾阿拔身上冷了冷,他當然明白這話裡的意思,而這道命令,將讓許多本可以活下來的人丟掉頭顱。
不過,這對於他或者韃靼人來說,都是有利的,當然,壞處也不是沒有,但現在不是他權衡利弊的時候,思量太多,也沒有什麼用。
這裡或者會有人能影響這位尊貴的人的決定,但絕對不會是他,他現在最需要考量的是,這位尊貴而威嚴的人到底想讓他們做到什麼地步,殺戮很容易,那些所謂貴族,已經失去了勇氣,只要追上他們,他們會率先跪倒在地上,向征服者乞求活命的機會。
但自己的彎刀可否肆意的揮舞,就是需要他們把我分寸的地方了,而承擔殺人者的名聲,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之前的一切已經讓他深刻的明白到,一定不能再犯下那樣的錯誤,所以這一次,他需要那些韃靼人來分擔他的憂愁,就算付出一定的好處,也在所不惜。
於是,他深深的埋下腦袋,“謹遵您的吩咐。”
稍微抬起頭,見趙石擺了擺手,這才站起身來,倒退出老遠,轉身離去。
等到紮下營盤,趙石將所有將領們都召集到了一起,對乃蠻部的戰爭即將迎來結束,但畢竟還沒有完結。
前面的路上,還有許多乃蠻人的戰士在做著垂死掙扎。
雖然那些敵人已經疲憊不堪,雖然他們也許正在餓著肚子,忍受著寒冷,但這些都不是輕敵的理由。
垂死掙扎之所以稱之為垂死掙扎,就是因為臨死前的反撲也許會分外的驚人,他不會讓到手的獵物反而咬上自己一口。
他甚至已經預料到了敵人的戰術,所以,他需要佈置一下……
和將領們一直商議到深夜,這才放了他們回去休息,戰術卻已經定了下來。
帳篷中燈火搖曳,寒意漸濃。
腳步聲響,種七娘拿著一件披風走進帳篷,來到趙石身後,輕輕給他披在身上。
“夫君還在想什麼,早點休息吧,明日又是一場大戰……”
“嗯,已經算不上什麼大戰了,收穫的時刻就在眼前,我在想……你說,留下多少乃蠻人合適呢?”
趙石嘴裡喃喃道,種七娘笑了笑,知道丈夫並非真的在詢問自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過自己的丈夫,輕輕一句話,便能決定無數人的生死,想到這個,她不禁有些迷醉,笑容中多出了幾分自豪,至於多少人會因此死去,其中又有多少無辜,才不會放在她的心裡……
手輕輕搭上丈夫肩頭,加力揉捏著,輕笑道:“乃蠻人曾經稱霸草原,與韃靼人不同,當去其首腦,分其部眾,以威凌之,以勢迫之,日久,必然臣服,但夫君還要在草原呆多久呢……”
最後一句話,才是她真正想要說的……
趙石呵呵一笑,拍了拍肩頭的小手,“說的好……不用多久了,也許今年冬天,咱們就能率軍南歸,不過要做的事情可不少,這一仗打完之後,除了收服這些草原部族人心之外,西夏人也應該坐不住了才對。”
種七娘笑道:“西夏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妾身以為,西夏人未必敢來。”
趙石微微頷首,“如今西夏人怎麼敢來犯我,乃蠻人一去,草原大同已經連成一片,西夏人若來,不要他們的老巢了嗎?”
趙石幽幽的目光放射著光芒,“最可能的便是西夏人再次提出和議,也許就是稱臣……所以說啊,咱們回京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
種七娘頓時笑顏如花,拍手道:“我到真想快些見見那些西夏狗賊的嘴臉。”
種家死在西北的男兒百多年來,數都數不過來,今日西夏漸顯末路之勢,她自然高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