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也只有野獸才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被殺死,克烈部的戰士,多數都已經變成了這樣的野獸,部落的羊群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們不但搶掠敵人的羊群,餓極了會殺死自己的戰馬,很多時候,他們會從戰場上拖下一具具敵人的屍體,來作為自己的軍糧。
只有野獸才會這麼幹,身經百戰的秦軍將士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瘋狂的氣息,而當蒙古人走過的時候,戰馬也在不安的嘶鳴……
當見到奎帖木兒的時候,為首的那個蒙古人終於笑了起來,並與奎帖木兒緊緊擁抱在一起,互相狠狠敲打著對方的背部,顯然他們很熟悉,並且好像有著很深的交情。
交談了幾句,奎帖木兒將蒙古人帶到了木華黎的身前,併為他引見,“這是我的安達,克烈部百夫長,阿勒歹。”
蒙古人敲打著胸口,並微微躬身,“很高興見到您,遠方來的將軍。”
木華黎也微微躬身,笑著道:“札勒亦兒部木華黎,能見到蒙古人中的勇士,他很高興。”
一邊說著,木華黎一邊心想,百夫長,還是奎帖木兒的安達,竟然已經出來當做遊騎,克烈部的情勢,真的很不妙啊。
阿勒歹愣了愣,漢人的將軍竟然是個蒙古人,這讓他有些吃驚,不過想到西邊那個漢人將軍,能和桑昆王子結為安達,一閃而過的驚訝也就消失了。
奎帖木兒為忽難引見,“這是阿勒塞合部首領,韃靼人中的勇士,忽難把阿禿兒。”
阿勒歹行禮,“我見過您,在大汗的帳篷裡。”
忽難點頭,行禮,“我也見過你,在大汗的帳篷裡。”
兩人大笑,並狠狠敲擊了一下胸口,以示敬意……
奎帖木兒從馬鞍子旁邊,結下皮口袋,遞給阿勒歹,“喝點酒吧,振奮一下精神。”
阿勒歹毫不客氣的扒開塞子,狠狠灌了幾口,酒水順著板結在一起的鬍子,流到他胸口上,他卻只是抹了抹嘴巴,回頭招了招手。
其他幾個蒙古人立即跑了過來,接過酒囊,挨個痛飲。
木華黎覺得很是親切,這才是蒙古豪傑看,豪爽而又勇猛,當然,他也有些得意,這些傢伙再勇猛,也不如自己帶出來的勇士強大,他毫不懷疑這一點。
隨即,奎帖木兒又給幾個人送上了食物,幾個蒙古人索性坐在地上,大口嚼著乾硬的肉乾,酒囊到了他們手裡,就再沒有落地,幾個人輪流喝著,木華黎回頭命人再送過幾袋奶酒過來,幾個蒙古人高興的接過去,喝的越發痛快淋漓。
這個時候,他們身上那種瘋狂的氣息才消弱了一些,憨厚的笑著,並時不時好奇的打量著周圍同他們形貌迥異的漢人,並羨慕的瞅著他們身上精良的刀弓箭矢。
阿勒歹嚼著滿嘴的肉乾,灌了一大口奶酒,狠狠嚥下食物,滿嘴噴吐著酒氣,並將酒囊遞給木華黎,示意他一起痛飲。
木華黎接過來,喝了一口,又遞回去,“帶我去見你們大汗。”
阿勒歹為難的搖了搖頭,木華黎眼睛一下便銳利了起來,不怒而威,阿勒歹有些吃驚的看著好像立即變了一個似的木華黎。
嘴上不由自主的解釋道:“我們正在和敵人打仗,幾個千人隊的乃蠻人正圍過來,我們已經看好了一個千人隊,準備殲滅他們,幫我們打贏這一仗,阿勒歹一定立即帶您去見大汗……”
木華黎和忽難對視了一眼……
阿勒歹方才氣勢被懾,有些不服氣,撇了撇嘴道:“如果害怕,就讓奎帖木兒安達帶你們去汗帳,我會告訴他汗帳現在在哪裡。”
忽難大怒,猛的握住刀柄。
木華黎按住了他的肩膀,皺著眉頭道:“我的主人告訴我,對待你的朋友,應該讓他們感受到夏天般的熱情,對於你的敵人,應該讓他們感受到冬天般的冷酷,難道克烈部就是這麼對待他們的朋友嗎,讓給你送上美酒,肉食的人承受你的羞辱?”
阿勒歹滿臉通紅,當然,你看不出來,他黝黑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什麼顏色,他帶著羞愧的目光垂下頭,道:“請您相信,阿勒歹不是有意如此,他是真心想請求您的幫助……”
奎帖木兒也尷尬的道:“我的安達不是有意要冒犯將軍,奎帖木兒代他向您表示歉意……”
木華黎哼了一聲,“好吧,如你所願……我的主人派我們來到這裡,就是來幫助他的安達戰勝敵人的,打完這一仗,帶我們去見你們的大汗,對了,桑昆王子現在在哪裡……”
“想見到王子,就跟我們走吧……”蒙古人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