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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部分

段德微微一笑,捋著鬍子點頭,“可不是嘛,都老了,要說那會兒距今也有二十多年了吧?還記得那時大將軍還只是鄰寨的七品校尉,領著兵卒上山打牙祭,結果在山裡轉了三天,差點mi了路不說,連兔子都沒見到一隻,最終還是大將軍弄了些野菜來,才讓大家夥兒勉強到了咱們那兒,之後咱們寨子裡的人說起來,卻成了一樁笑談一晃二十多年,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也虧大將軍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那會兒雖偶爾會和西賊拼殺,但卻逍遙痛快,你瞧現在,軍務忙的是一塌糊塗,別說帶人去打獵了,出了潼關都算是擅離職守”

旁邊幾個人聽了,都是一愣,卻不想這兩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卻還這般淵源。

那邊兩人又聊了兩句,張培賢這才轉首注視王佩,笑道:“王將軍,一別十數載,別來無恙否?”

王佩笑的有些尷尬,顯然兩人相識已久,但過程嘛,瞧著就知道,不怎麼愉快,“王佩還是老樣子,比不得大帥如今受恩深重,看來,當日大帥所言,卻是高瞻遠矚的很呢。”

是人便能聽出話中的怨氣,張培賢搖首失笑,“當年宴飲,在座以王將軍與張某為尊,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自然要爭上一爭,如今當年在座之人飄零雲散,除了你我,又有誰還記得當年那兩個意氣風發,針鋒相對的新貴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

而今你我二人皆已到了這般年紀,又逢英主在上,正應同心共力,沙場建功,昔日那點恩怨,不如一笑泯之,可否?”

王佩目光閃動,隨即哈哈一笑,“大帥說的是,卻是王佩心小了,來,王佩敬大帥一杯,還請大帥恕王佩莽撞之罪。”

兩人遙遙舉杯,一飲而盡,又著實說笑了幾句,卻也真有那麼點杯酒泯恩仇的意思,之後張培賢目光移動,趙石知道,這是要到自己了,算起來,他雖然年輕,但與這位張大將軍卻也有那麼數面之緣,東征之時,更曾在其帳下聽令,那時他雖位卑職小,身不由己居多,自然與大軍副帥難有交集,勉勉強強算是舊識吧

果然,張大將軍好像能穿透人心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趙石感覺,這回張大將軍的笑容有些不一樣,明顯多出了幾分矜持,或者可以說是,長輩看晚輩時總能尋找到這樣的笑容只是少了慈愛而已。

“趙將軍的聲名,在潼關這裡,可要比本帥大的多呢,本帥還記得,當日金狗三十萬兵馬,遮天蔽日,趁勢而來,接戰數場,廝殺尤烈,金狗悍將蕭幕關前溺戰,囂張不可一世,魏王殿下率人城頭觀戰,我軍精銳,挫敵銳氣,,金人膽喪,稍有退卻,然那蕭幕,卻依舊關前叫罵,辱我甚矣

魏王殿下大怒,問曰,誰能斬此獠首級?時趙將軍率兵方抵,應聲而出,單人獨騎,須臾而還,陣斬蕭幕及其親衛數十人,血染徵袍,一戰之下,威名時人盡知矣”

“那時趙將軍才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威名便已傳遍東征大軍上下,我等於關牆之上,擊節讚歎,自愧不如,皆言,英雄出少年也”

“一晃十載,而今趙將軍已為我大秦名將,威名遍傳天下,我輩武人,寧不愧煞?今日烽煙再起,老夫愧領兵權,有趙將軍這樣的大將相助,豈非如虎添翼?”

趙石眯著眼睛,面無表情,如此盛讚,若是平日,受了也就受了,但現在這個場合,味道卻有點不對,之前若還可以說是拉攏段德,王佩,這會兒一番讚譽下來,顯然就不是拉攏那麼簡單了。

張培賢,京兆世家庶出子,父母早亡,家業衰敗,衣食無著,以叔父之干係,投身西北鎮軍,累功而至校尉,後轉慶陽涼州兩鎮,屢立功勳,後戍潼關,一呆便是十餘載,積功而至潼關鎮守副將,與魏王李玄道互為掣肘。

待得魏王李玄道回京,此人又得景帝信任,出任潼關鎮守使,歷觀升遷軌跡,真可謂是一步一個腳印,紮紮實實的走了過來,像他這樣的人,遍數大秦軍中,實在是沒有幾個,面對這樣一個人,趙石卻是時時都加著小心。

此時待得對方話音一頓,他這裡便已經舉杯開聲道:“大帥如此謬讚於趙石,趙石可有些聽不下去了,當年趙石年輕氣盛,做事從來不思前後,全憑一腔血氣,想想那會兒,就數在大帥帳下領兵來的痛快,若非大帥包容放縱,哪裡會有趙石今日?大帥這麼說,實在令趙石慚愧莫名莫非大帥是怪趙石方才喝酒喝的慢了?

既然如此,大帥隨意,趙石這裡敬上三杯,算是賠罪”

說完舉杯示意,仰頭便是一飲而盡,斟酒,舉杯,又是一杯下去,接二連三,行雲流水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