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看到畢肅違反了自己的計劃擅自行動的時候,他才會那麼生氣。
“別急別急。”趙松笑了笑,為畢肅說起好話來,“畢團正戰意高昂這也不是壞事,他說了啊,之前只是想要試探試探對面的幕府軍,所以衝擊了一下,沒想到這些幕府軍這麼孱弱,居然一觸即潰,然後四處逃竄……既然天上掉下來這麼大的勝利,畢團正想要擴大戰果一路追擊也是情有可原。”
“趙帥可不要看錯了地方。現在的問題不是畢團正打沒有打贏,而是他擅自行動,違反了我們先前制定的計劃,然後將手下的部隊還調去追擊了!”嚴廣馬上打斷了趙松的話,“將那麼多兵放在博多灣,本來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現在他大部分拿去追擊了,等下若是我們這邊出了岔子需要援兵的話,援兵還能從哪兒調?再者說來,這樣私自行動,原本就是違反軍律的,現在他贏了就放過的話,那以後要是沒贏怎麼辦?我們不能放任!”
“嚴參議還真是……還真一點沒變啊。”看到對方如此勃然大怒,趙松也不好再笑了。“你說得沒錯,我們確實要維持軍紀,不能讓下面胡來,可是畢團正身為團正,是當地的最高指揮官,他理應有臨機專斷的權力,我也認可他有這樣的權力,從現在的效果來看,他也做得不錯。”
“可是他違反了事前的計劃,這些計劃事關全軍的安危,是一點都輕忽不得的。”嚴廣還是在堅持,“有一就有二,到時候大家都把上面的軍令當做耳邊風那又該怎麼辦?我們必須防微杜漸才能約束下面的人……趙帥,你可是主將啊!”
“他沒有違反軍令,離開博多灣的時候,我給他的命令就是守住博多灣,接下來相機行事,從現在來看,博多灣並沒有失陷,反而已經被我軍牢牢地掌握住了,他就算趁勝追擊,也並不為過。”趙松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反正我是同意他的做法的。”
“趙帥也不用這麼維護下屬吧?”嚴廣皺了皺眉頭,“大漢有軍律在,可不是做人情的地方。就算……就算他打垮了敵人有功,至少也要申斥幾句,免得他日後再犯。”
雖然他的話如此嚴厲,但是趙松反倒是鬆了口氣。嚴廣此言顯然是給畢肅留了餘地,沒有要求嚴厲懲罰畢肅的獨斷專行,只是要求申斥幾句以免他以後再做出類似行為來。
“嚴參議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回復他,申斥他幾句,讓他知道個好歹。”趙松重新笑了起來,“看來嚴參議還是存了幾分香火情啊……”
“趙帥,這種話以後請不要再說了。”哪知道,嚴廣突然又打斷了趙松的話,“我做出這樣的建議,只是因為我職責所在,跟我或者畢肅是哪裡出身毫無關係,我也絕對沒有偏私。再說了,我現在是陛下從軍議府當中派過來輔佐趙帥的,之前的什麼交情,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如此直截了當的拒絕,讓趙松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好,嚴參議鐵面無私,確實是我們大漢之福,好!”
嚴廣繼續伏案看著桌上的地圖,不時地用手比劃著,好像沒有聽到其中的惱怒一樣。而吃了釘子的趙松也不再多說,只是拿起筆來寫給畢肅那邊的回覆。
在這令人不快的沉默當中,趙松很快就寫完了給畢肅的信,正當他打算把自己的隨從叫進來的時候,突然嚴廣的聲音又從耳邊響起。
“趙帥,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沒明白陛下的意思嗎?以後讓大家還是收斂點吧,免得大家難做人。”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趙松完全不可理解。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停下了腳步,看向了仍舊看著地圖比劃來回的嚴廣。
“趙帥,紀國公現在已經被皇上調回京城了,而你現在帶著大軍征伐日本,你覺得你現在有必要看護遼東軍,不讓大家吃虧,對吧?”嚴廣低聲問,“遼東軍內現在上下人心浮動,都憋著勁要再打出功勳來,再壓過其他各軍,我知道。”
“絕沒有此事……”趙松馬上否認。
“趙帥,我也是遼東軍出來的,難道我不想為舊日的袍澤做點什麼嗎?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也不用藏著掖著,這些心思說出來又不丟人。”嚴廣還是沒有將視線從地圖上移開,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是人都會有私心,趙帥現在發達顯貴了,不忘舊日的老兄弟,這本來就不值得羞愧,何必還矢口否認?”
“……嗨,既然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沒必要再藏著了。沒錯,我是有些讓小的們趁這個機會多立點功的想法。”趙松終於笑了出來,“我是遼東軍出來的,這些人都說我的後輩,你說我有機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