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風國都。
宴城。
城中四處都張燈結綵,好不喜慶。
隨處可見白赤宗的弟子在街上指指點點。
張羅著掛燈籠,拉紅紗。
堂堂一國之都儼然成了他們白赤宗的後院。
街上百姓稀稀拉拉,少數還在街上的則是一個個都愁雲慘淡,面上沒有一絲喜色。
對於白赤宗主迎娶他們國君之子的事,他們心裡十分不恥,並且為那位清風霽月的公子感到惋惜。
白赤宗主因為這件事還對他們收起高額的禮金來,每家每戶都必須交。
百姓們不敢得罪白赤宗,否則輕則傾家蕩產,重則被滅滿門。
是以他們只能咬著牙交了玄石。
慕驚眠幾人入了城先找了家客棧住了進去。
“我們啥時候打上白赤宗去?”葉之行興奮的搓手。
“先不能輕舉妄動。”慕驚眠想著獸人告訴他們的事。
腦海裡閃過離風國君的兒子的事。
“白赤宗宗主是一名玄王巔峰的強者,只差一步就到了玄聖境界,我們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葉之行頓時蔫了下來。
差點忘了白赤宗主也不是吃素的。
“那怎麼辦?”
“離風國君的兒子應該也是恨他父親的吧?”慕驚眠眼底劃過一抹暗芒。
寧月和上官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既然明的不行我們就得用這兒。”寧月笑著指了指腦袋。
“據說離風國君的兒子扶蘇公子,生的朗朗如月,端方溫雅,我在東耀的時候也聽人提起過一回。”
上官儀仔細回想,“只是這位扶蘇公子似乎是個天生玄脈殘缺之人,身體也不太好。”
“無事,離風國君既然如此無道,賣子求榮,那這離風何不能換一位君主?”
慕驚眠抬眸看向上官儀。
“離風作為東耀的附屬國,將國君換成我們的人對你日後也是一大助力。”
上官儀聽她說完,心下一顫。
她果然什麼都知道,即使從沒問過自己究竟有過什麼仇怨,她也會幫自己考慮。
一如當時在崇淵閣,把自己從心魔中救出一樣。
慕驚眠看著他意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現在的離風國君大概就是他仇人的勢力。
“至於白赤宗的宗主,我自有辦法。”
……
離風皇宮。
慕驚眠與上官儀隱匿氣息在宮簷上穿梭。
抓了一個宮女問出了扶蘇的行宮,兩人便飛快遁去。
深夜的宮中十分幽靜,冷月華光打在一顆顆靈樹之上,無端顯得淒涼。
行宮之內隱隱有琴音傳來。
其聲如泣如訴,婉轉淒涼,無邊的悲涼之意像一陣冷風穿梭進他們二人的五臟六腑。
慕驚眠與上官儀躍進了宮院,就看到樹下,一道消瘦的月白身影正輕撫長琴。
整座行宮除了他一人之外,再無任何人的氣息。
“二位閣下前來,所為何事?”
男人見他們突然出現,並沒有驚慌失措,只是停止了撫琴的動作,面露詢問。
見扶蘇臨危不亂,慕驚眠頓故意壓著嗓子,用粗啞兇狠的語調問他:
“不怕我們是來殺你的?”
扶蘇驟然笑了一下,清俊的面上展露出幾分釋然。
“如此,甚好。”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閣下動手吧。”
他早已存了死志,不過原本是打算在白赤宗主迎娶他的前一天,再自行了斷。
但此時既然有人來要他的命,他不如早點死,反正對這世間他本就沒什麼留戀的了。
“呵。”
看他如此生無可戀的樣子,慕驚眠低笑了一聲。
“開個玩笑,扶蘇公子,我們是來助你的。”
扶蘇睜眼看了他們一下,低聲道:“謝謝。”
在他親生父親都把他扔出去的時候,居然會有人來到他的面前說要幫他。
雖然他知道這兩人幫不上什麼忙,但他還是心裡劃過一抹暖意。
他們大概也是離風的子民吧?
應該是聽說了自己的事,想要幫自己一把。
扶蘇的眼裡劃過一抹光芒,轉瞬即逝。
“我一個天生的廢人活在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