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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糕拿來了嗎?我還有些渴……”

她這話只說了一半,見著宋予奪後,生生地止住了。

宋予奪手中還端了碟她方才要的豆沙糖糕,想來是青溪要過來時遇著了他,索性託他順道帶過來了。

雖然青溪現在並不敢在她面前多說什麼,可像這樣做點小動作,還是有的。

沈瑜以往懶得跟她計較,如今不動聲色地舔了舔牙,準備過會兒等宋予奪走了,就跟她算賬去。

宋予奪將糖糕放在了床頭的小几上,又道:“要喝茶嗎?”

沈瑜掀開了錦被,下了床:“我自己來就好。”

他腿傷並沒好,到哪兒都得拄著拐,雖說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可沈瑜也沒法心安理得地支使他去端茶倒水。

再說了,也不合適。

沈瑜趿拉著繡鞋,倒了杯茶來,並沒再回床榻上,而是在窗邊坐下。她捧著杯盞,卻並未喝茶,只漫不經心地問道:“將軍特地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她這話音裡透著疏離,神情模樣更是淡淡的,與先前主動找過去同他商議的時候判若兩人。宋予奪打眼一看,就知道她這是還介意著先前不歡而散那事,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算他二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那事,可到底是發生過的。

宋予奪此番算是見識到她的記仇,但也沒轍,只無奈道:“你此番去安平長公主府,可還順遂?”

沈瑜點點頭:“長公主並沒為難我。”

若她說的是有為難,那宋予奪還能說上兩句,幫她分析一二。可她如今這麼輕飄飄地一句,就把話給說死了。

沈瑜低頭小口喝著茶,唇脂沾在杯盞上,在白瓷之上顯得格外顯眼。她知道自己的態度很惡劣,可宋予奪並沒想她想的那樣甩手離開,反倒在一旁坐下來。

宋予奪又問:“安平長公主邀你去,是為了何事?”

在他看來,沈瑜這是記仇,所以不肯好好說話,那就只好他放低姿態多問些了。這事的確是他有錯在先,所以他願意來俯就。

可若沈瑜一昧不講道理,仍舊要如此,那他也沒旁的法子,就只好算了。

畢竟他脾氣再怎麼好,也不想耗在沒結果的事情上。

好在沈瑜並沒再像先前那樣。

“是說了些事。”她餓得厲害,也沒什麼耐心跟宋予奪繞來繞去打機鋒了,索性挑明瞭,將能說挑挑揀揀說了,而後道,“就是這麼著。”

沈瑜三言兩語就說完了,可話中的資訊量卻實在大得很,宋予奪愣了愣,方才道:“誰說我要定親了?”

而且怎麼她就要提前離開了?

“嬤嬤是這麼說的,”沈瑜反問道,“你不是已經在同陳家姑娘議親了嗎?”

宋予奪皺著眉:“是有這麼一回事,可我早就已經回絕了。”

先前年關,他到西府那邊祭祖,參加家宴時,祖母的確隱晦地向他提及過此事,說他該正經定一門親事,安定下來了。可那時他並沒答應。也因著這件事,他晚上回來就直接去了沈瑜那裡,追問她的態度。

沈瑜微怔,隨後才意識到這差錯出在何處。

其實這事上,宋予奪說什麼用處並不大。難道就因著他說一時半會兒不想議親,侯夫人就會放任不管,由著他去?

就算明面上不提,背地裡必然還是要替他籌謀的。

“再有,”宋予奪擰起眉頭,“我這婚事如何,跟皇家又有何干系?”

用得著皇后來替他費心嗎?

話雖這麼說,可世家之間盤根錯節的關係,大半都是靠著姻親來建立的,他這婚事難免會被人盯上。

不單單是沈瑜這麼個宮女做不得自己的主,連他這麼個大將軍,也要被人左右。

沈瑜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了些同情。

青溪端了熱騰騰的酸湯雞絲麵來,一時間,內室盈滿了香氣。

她將碗筷放下後,就又立即出了門,給沈瑜與宋予奪留出單獨相處的機會。

沈瑜餓得厲害,也沒管宋予奪還在,低頭喝了口熱湯。湯裡切了姜,幾口下肚,彷彿就將肺腑之間的寒氣給驅走了。

墊了肚子,沈瑜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向宋予奪道:“宋將軍,你這親事是勢在必行,在所難免,我也管不著。只是若你定了親,我便是要隨即離開的,雖說我如今是為宋家打理生意,可新夫人卻未必……”

聽她這麼說,宋予奪反倒笑了,他打斷了沈瑜的解釋,斬釘截鐵道:“你說的的確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