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好,由來已久,並不是個秘密。慎王府想要請林子軒,就繞不過宋家,只能遣人來知會一聲。
沈瑜點點頭:“你應了嗎?”
“這自然是要應的。我差人去轉告了林大夫,請他若是得了空,到慎王府走一趟。”宋予璇猶豫了下,說道,“早前因著津西院那樁事,我們也算是欠了慎王府的,如今趁著這個機會還了也好。”
這並不算什麼大事,宋予璇做的也沒錯,沈瑜便沒再多問。
“說起來再過些時日,便是太后六十大壽,她老人家雖素來不喜鋪張浪費,但皇上也不肯隨隨便便揭過,已經著人籌備許久。”宋予璇將方才在西府那邊聽到的盡數說了,“屆時不僅有皇室貴胄,皇上還令四品以上官員女眷到興慶宮,為太后祝壽。”
這宋家自然也在其中。
“祖母的意思,是西府那邊帶著二嬸孃,東府這邊由我跟著。”
若是換了先前,侯夫人必然不會帶宋予璇前去,怕她太過小家子氣反倒跌了侯府臉面。可這半年來,宋予璇已經變了許多,至少能讓她放心帶出去了。
再者,如今她正是適婚的年紀,模樣好,性情好,如今待人處事也是落落大方,也該讓旁的世家夫人看一看。
沈瑜對此倒沒有半點意外:“這事兒的確應該怎麼辦,你屆時儘管隨著侯夫人過去就是。”
宋予璇遲疑道:“那你呢?”
“我?”沈瑜先是一愣,而後笑道,“這種地方可不是我能去的了。”
她的身份在這擺著,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露面的。
沈瑜自己毫不在意,倒是宋予璇有些為她鳴不平,小聲抱怨了句:“太后娘娘當初太狠了些。”
當初太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直接削了沈瑜的身份。
那時宋予璇什麼都沒敢說,以至於如今她想起來還覺著後悔,若是當初她冒險去替沈瑜求了情,太后應當也不會拿她怎麼樣,而沈瑜如今也不至於受這種委屈。
“禍兮福兮,”沈瑜擺了擺手,“這事兒早就過了,我不覺著委屈,你也不用多想。”
宋予奪死都死了,還計較這些東西做什麼?
若她真承了個正妻的位分,那就少不了要參與這些應酬,綁在宋家不說,這輩子只怕都沒什麼機會離京了。若她離經叛道,什麼都不做,那豈不又成了個另一個雲氏?
何苦來哉。
這事兒從一開始就是筆糊塗賬,能有如今這模樣已經不錯,至少宋家之人待她都好,世家之間的事情也有宋予璇撐著。她只需要費些精力打理生意,先徐徐圖之,等到過幾年生意做大了,諸事穩定下來,說不準能借著拓寬生意的名頭離京。
不過這都是她自己的思慮,並沒告訴宋予璇。
沈瑜想得倒是很圓滿,指望著提前盤了賬,旁的事情全都甩手給宋予璇,好過一個清閒年。
壽宴之前,興慶宮那邊是著人給各家送了帖子與令牌的,給侯府這邊送帖子的,竟是晴雲。晴雲見了侯夫人,寒暄客套之後,便立即折來了東府,說是許久未見沈瑜,趁著這機會來看一看。
一聽聞她來,沈瑜先是一愣,而後連衣裳都沒顧得上換便出門去迎了。
“您怎麼還親自來了?”沈瑜引著她進了屋,連聲吩咐青溪取手爐來,“若是有什麼事,只管使人來知會一聲就是。”
“如今不過是剛入冬,哪裡就冷到這地步了?別大驚小怪。”晴雲並沒接手爐,坐定了後先是盯著沈瑜上下打量許久,眼圈都有些泛紅了,隨即抬手按了按眉心,搖頭笑道,“不錯,看起來比先前在宮中之時還豐腴了些,臉色也好,想來是沒受什麼委屈的。”
沈瑜抿唇笑著,錯開了目光,見著晴雲這模樣,她也覺得難過。
這大半年來在她宋家殺伐決斷,旁人都得聽著她的意思行事,如今在晴雲面前,才又有了幾分姑娘家情態。
“看來這次太后壽宴之事,是您親自來興慶宮這邊督辦了。”沈瑜親自給她沏了茶,又道,“可要吃些什麼東西?”
沈瑜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若不是為了她,只怕晴雲也沒這個功夫出宮來。
畢竟她如今已是尚宮,送帖子這種事情哪裡敢勞動她,她這麼一來,只怕先前在西府之時,侯夫人都要被嚇一跳的。
“不用麻煩。你且安心地坐著,陪我聊上幾句。”晴雲將她按在了自己身旁,“如今藉著這個機會,我才能出宮來見你一面,也不知下次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說著,她